雪兒在回頭抹淚的一瞬間,橫了嘴角抽笑的司徒風一眼,這家夥指不定一會比她還狠,這會居然還敢笑她。
看司徒風笑的肆無忌憚,雪兒也拿他沒辦法,轉過頭,又是一低首一垂淚,道:“娘娘,雪兒真的很擔心,我的這條命倒是再其次,可瑤池……”
瞧見王母娘娘滿含慈悲的眼裏,閃過淩厲的光,怕也將她的心思摸了個透徹。
隻怕這心裏早已將自個咒了無數次,雪兒不禁佩服,眼前這裝扮慈祥的西王母,還能氣定神閑,如祖母對著孫兒一般,細細撫慰,還不時安慰的拍拍她的手,像生怕她嚇倒一般。
可,這心裏明白,怎地就是不動,雪兒眼角一瞥,自然看到其他五禦的神情,包括後土娘娘在內都是一副含笑的模樣,有些帶著寵溺,有些帶著譏誚,有些帶著嘲弄……
哼,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既然趕來巴巴相送,不掏出點東西出來,如何能放他們走。
看西王母猶在閃爍,她假裝好奇一把拉住西王母的袖子,手已經伸進去探出一物,七彩閃著光,菱形,不知是何材質所製成,晶瑩透亮,讓人一看就欣喜非常,有一股及其安寧的氣息散發開來。
雪兒看著歡喜,拉著欲發怒的西王母,道:“多謝娘娘賜雪兒這麼好的東西,雪兒定將不負娘娘所望,發瑤池之威,讓東天界無人不曉娘娘的仁心仁德。”她故意將仁心仁德四字加重,看著西王母僵硬的手一縮,臉上擠出笑容,卻也慈祥惑人,說了一番安慰激烈的話,就要邁步向後去。
雪兒忙拉住西王母的袖子,仍舊央求道:“娘娘,你看雪兒法術低微,雖娘娘您仁心仁德送這件五彩霞衣,能保得雪兒性命,卻無法殺傷冥凰,終究是……”
瞧著王母娘娘眉頭皺起,淩厲寒光毫不猶豫的散開,雪兒頓了一下,換了語氣,道:“娘娘若是怕雪兒會貪了這些天才的寶,雪兒不要就是。”說著,眉眼故意帶著點煞氣。
司徒風也是妙人,頓時結束嘴角抽笑,上前來一把拉過神情悲憤又委屈的雪兒,將六禦看將一遍,緩緩地道:“是啊,我們幾個老家夥早該坐化了,還要趁早,免得到時候被那個怪物吸食盡血肉。”
雪兒按捺心中笑意,故作小兔受驚狀:“什麼?吃肉?”
司徒風不加掩飾,笑著看臉色變幻的六禦,道:“何嚐吃肉,那是要將靈魂一起都一寸一寸啃噬下來,那物可是一直想脫去桎梏,這次又受了傷,我猜,今年這萬年一次的大劫,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會來的慘烈,尤其是那些被人稱頌,捧上高位的大能者,恐怕無法幸免呢。”他目光定在西王母地臉上:“你說是吧,我們尊敬又大方的王母娘娘,聽說,那物最喜保養良好的女子哩……咦,娘娘,娘娘你別走啊,我隻是打個比喻,可別氣壞了身子,瑤池那般不聽話的孩兒還要您教導呢。”
雪兒赧然,瞧著懷中三件皆發出五彩光芒的物件,尤其是其中一件僅僅有指甲蓋大小,但她已然感覺到裏麵蘊含著無比龐大的生機,竟是一小塊混沌之源。
看來,司徒風的話還真是奏效呢。咦,這竟然是含有星辰隕鐵的物件,想來是見利器,星辰隕鐵十萬顆星辰中怕也不會孕育一顆,還要擁有靈性,恰好有養料共其生長,因吸收星辰之內的靈氣,這星辰隕鐵曆來便是製造仙家神兵,乃至上古遺器的絕佳材質。
便是很久遠以前,這樣質地上好的星辰隕鐵也不能輕易見著,除了魔展鵬的風無劍。
歡喜的摸著手中異寶,終究眉開眼笑對著西王母躬身長揖,不管她冷眉無視,雪兒自在一旁歡喜。
接下來的情況,非常順利,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交出最好的東西,免得被司徒風這家夥的嘴巴一陣搶白,光是那傲慢的神情就想讓人一把掐死。
等一切歸來寂靜,其它五禦黑著臉,滿眼都是苦澀的升上天界,不想再看司徒風那個吸血鬼,將他們差點連衣服也沒剝下來。
後土娘娘站在一旁,直到天際消失了最後一絲金芒,她才來到雪兒身前,道:“這是我為你準備的幾樣法寶,要是有合眼的挑去便好。”她從懷中掏出三件法寶,一件如一艘小船一般,栩栩如生,好似雕刻出來的木頭船,隻是很小,僅僅有小指頭那麼大;第二件形如圓盤,漆黑如午夜的天空,便是連天際的光也能收攝進去,雪兒大感吃驚,以左手食指撫觸,一股沁涼之意傳入心尖,整個身體一陣戰栗,接著感覺神智為之一頓,好似覺得非常疲乏,想要睡過去。
“雪兒姑娘,別光盯著黑盤看,小心好奇害死人,來,看看我為你準備的第三件。”後土娘娘的聲音聽起來頗為動聽,卻好似在警告她什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