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 2016年7月4日
今天早上剛起來我便決定打電話給陳阿姨告訴她我準備搬回學校住,陳阿姨是我現在的房東,是一位有些微胖,四十幾歲十分和藹可親的婦女,笑起來全身散發著濃濃母愛。
真是不舍得這個雖然隻住了半個月卻像在大姨家一樣有家感覺的地方。
打通電話後,我簡單的將昨天我大姨來告訴我她給我學校辦理了住宿的情況,我今天就要回學校的事情告訴了陳阿姨,陳阿姨沒有說什麼,隻是如同一位母親一樣叮囑我“要照顧好自己”“要和同學打好關係”“過節時,來我家,陳阿姨給你做好吃的”等一係列的話。
這使我感到溫暖的同時多了幾分壓抑和傷感,同時我更加強迫症的將已經整理好的衣服重新一股腦的全倒在白皮的沙發上,重新以更仔細的方式分別從顏色、款式、條紋、大小等一係列的範圍將每一件衣服都仔細的選好,再仔細的分配,最後將它們放進行李箱中,拉好拉鏈,ok,現在我終於可以去收拾我的另一個黑皮小箱子中的生活洗漱用品了。
二十分鍾過後,我已經拉著行李箱來到了學校門口了,我驚訝無比的看著站在學校門口笑的如同春風一樣讓人感道舒適的女人。
“陳阿姨,你怎麼會在這?”我拖著行李快步走上前去。
“我怕你吃不慣學校的飯菜,帶了點自己做的糕點給你,我本想直接去家裏找裏,但怕你已經出發了,便直接來學校門口等你。”一字字滿含笑意的聲音如花香一般飄進了我的心裏。
如果不是a大不給除本校以外的人進,陳阿姨估計還要送我到學校門口,她真是太熱情了。
學校的風景環境很好,離學校門裏幾十米處有一個大型的噴水池,而噴水池裏還有一個雕刻精細的自由女神石像,晶瑩的水珠噴散在石像上,在陽光下發出星星點點的光,使石像顯得更加神聖。
廣場兩邊有兩條光滑的鵝卵石鋪的小路,小路旁栽著一排排的不知名的樹,在石子路上投下一片片相連接的陰影,如同夜裏裁下的黑幕鋪在上麵。再向前麵走便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白玫瑰花花海和兩條小……
我來到了男生宿舍703,敲響了房門,門緩緩的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十分剛毅棱角分明的臉。
不過短短幾分鍾,我便從剛才給我開門的男生了解道了我們宿舍的基本情況,剛剛給我開門的人如其名叫李剛毅體育係的,還有他旁邊正趴在桌上,雙手在飛快的打著遊戲的叫王於言,一名標準的宅男,最愛二次元的小蘿莉,是學it的。
還有一位聽李剛毅說是一位比較奇怪的人,今天不在宿舍,特別愛幹淨,潔癖性特別強,不愛和人相處,整天有些陰沉沉的,叫林子意。
尤其是在說到特別愛幹淨和潔癖性這幾個字時,可感受到明顯的語氣加重,還帶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一旁正在打遊戲的王於言聽到李剛毅的話時,都忍不住連連點頭。
我現在好像知道宿舍這麼幹淨的原因了,原本我還對傳說中的男生宿舍抱了幾分厭棄,如果不是大姨已經辦理好了住宿,真是想來的念頭都沒有。
現在看著一臉苦色的李剛毅和一旁正因遊戲掛了而一臉懷疑人生的王幹言,心中有些竊喜的同時又對林子意十分好奇。
晚上,我獨自在宿舍裏思考著我該怎樣完成教授布置的任務,作為一名美術係的學生,我此刻最大的煩惱就是怎麼畫出一幅抽象而簡單,現實而夢幻,明亮卻又暗沉的具有精神的作品呢!
“叮叮”門鈴響了,我以為是出去擼串的兩人回來了,便去開門了,打開門,才發現原來是那位傳說中的另一名潔癖怪人室友回來了。
林子意看到我也沒有吃驚,隻是進門來後朝我露出一抹微笑便回到自已的床邊,拿出一本書,一言不語的開始看書。
我緩緩的走到自己的床邊,心中有些毛骨悚然,腦中如同放電影一般的不停回放著剛才林子意的那笑容。
林子意的頭發十分烏黑如同純正的黑墨一樣,臉色十分慘淡白的接近透明,沒有一絲的血色仿佛一張輕薄的白紙輕輕一戳裏麵的白色嫩肉便會流淌出來,那被烏黑的劉海遮擋住的眼睛似乎透露著淡淡的疏離和寒意。在冷漠白色的燈光下嘴角輕輕的向上扯了扯,僵硬沒有一絲生氣,就如同死人一般。
我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