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廷議,衛國公果然參了一本,不過主要核心倒不是項尤的問題,而是項羽目無法紀雲雲之類。
對於此次事件,上麵倒也重視,以意見劃分主要分為兩派。
以衛國公、江山侯等一批人支持罷黜項羽的軍權跟職務,而以李元、南洋公等一批項家世交勢力則認為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如今人族大楚正是用人之際,不應如此。
討論了半天也沒有個所以然出來,而三公中的武穆與智公卻一直沒有發言,似乎對此事保持中立態勢。
最終此事因山陽、蓬萊二地之亂劃上了終止符號。
一紙調令名義上是平亂,實際上與發配沒有什麼區別。
對於這個結果,這是兩方所能做到的最大讓步與商榷,而得知此事的項羽也並沒有什麼不樂。
正所謂族之危難,一往無前。
管他發配也好,平亂也罷,總之天將降大任於己身,此時此刻,怎能退卻。
“勇籍兄,義父連同南洋公等人在廷議上已經盡力了,這個結果是兩方最終的妥協。山陽一地偏遠,此路艱難,笑癡無以言語,隻能祝兄一路順風。”仇笑癡長歎,話音透漏著幾分悲涼。
“男兒誌在四方,又豈爭其他,離開這是非之地也好。笑癡莫要這般落寞,羽知道李將軍他們已經盡力了。不過項尤一事,還望兄多多照顧。”
“這點勇籍兄盡管放心,衛部的手還伸不到禁軍之中。諒他們也查不出個什麼所以然出來。”
準備工作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了,因為上方的調令明確規定今天就得出發,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多要準備的。作為軍人,天為被,地為床,雲野四方何處不為家,一把劍,一支單騎,便足以踏遍八方。
咚咚的敲門聲過後,猶豫再三的項羽正準備掉頭離開,卻聽得屋內傳來聲音:“是少將軍嗎?請進!”
“雨姬姑娘不打擾吧!”
“少將軍,您看您說的哪裏話,承蒙您的照顧,小女子在這偌大的楚庭才得以有安生之所。您對雨姬的恩情,是雨姬一生都無法報答的。”
“雨姬姑娘萬萬不可如此。”扶起雨姬,項羽說道,“四方皆我楚,海內是一家,不必這般見外。對了,今日我來是要跟你說件事情,今日,我便要離開了。”
“少將軍,是要打仗了嗎?”雨姬臉上泛起擔憂的神色。
項羽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庭上派羽鎮守山陽蓬萊二地,好像那邊發生了什麼****。上次,雨姬姑娘不是跟我說,你的家不就是在距離山陽不遠的姚鎮嗎,我想……”
“回去了又能怎麼樣?一切都已經不複存在了。”
望著一臉哀傷的雨姬,項羽有些不知所措,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一句無心好意竟然勾起了她內心的傷痛:“是羽之過。”
“不關少將軍的事,要說,都是妖族為亂,我的父親,母親,還有兩個哥哥,以及鎮上的鄉親們,他們都……”
“會好的。”項羽想要給她一個肩膀依靠,畢竟這種情況如此做法也是人之常情,但項羽卻遲遲邁不開步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羽哥哥!”
一聲不協調的聲音響了起來,打破了這種說不上來感覺的畫麵。
是詩蘭。
這丫頭背著包裹做什麼。
當聽說她要跟自己去山陽,項羽一愣,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在確定之後,訓斥這丫頭簡直就是胡鬧。這又不是遊山玩水,這份苦,她能吃得了。
更可況,就算自己答應,中司馬能夠同意。
再者從軍不帶女眷乃是規定,如若此事讓他人知曉那還得了。
並不是說項羽怕什麼,而是軍中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難免會出現這樣那樣的鬧劇。
“她是誰?”這個時候詩蘭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雨姬的身上。
“這位是雨姬姑娘。”
雨姬簡要的說明了一下自己的來曆以及承蒙項羽所救之後,看得出詩蘭有幾分吃醋,而且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被項羽訓斥一番之後,估摸著是打了退堂鼓了。
這次算是把這妮子給得罪了。
大軍如時離開,可惜此行少了項尤一人。
到達山陽需半月的路程,因為並非什麼急事,因此也不用行軍般趕路。糧草輜重倒也充足,沿路雖經過村莊,但項羽下令不許擾民,因無戰事,倒也不必給百姓增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