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孟元蓓驚奇的是,她居然在乾康的府邸裏看到了她馴服過的那頭大角麋鹿,才知原來麋鹿早就臣服於乾康了,乾康就是它認定的主人,難怪它看到孟元蓓身上的鳳凰暖玉便不再攻擊她,顯然是嗅出了乾康的氣息。
而這一切,她知道都是乾康早已安排好的。他的部署,比自己早得多。
乾康身邊一般隻帶著幾個貼身的仆人,真正的生活用度並不奢侈。跟殷夏時的紈絝浪蕩形象形成鮮明的對比,孟元蓓知道這才是真正的乾康。
越了解他,才越是明白他身上背負的東西究竟有多沉重,也更明白為何乾康要戴上多種截然不同的麵具,世事多變、陰謀詭譎,行走於世怎可沒有保護色和安身立命的手段,甚至把這種。
也隻有在最親密和最愛的人麵前,才能取下一個個麵具,回複最本真的狀態。當然在孟元蓓麵前耍流氓也是他的本真之一,這點似乎從來沒怎麼改變。
來西陵沒多久,乾康便帶孟元蓓到母妃的靈位前,給她講了一段往事:
西陵王妃曾在西陵地界見過大角麋鹿,麋鹿一見到她便馴服在她腳下。這事西陵王聽了臉色大變立馬命人封鎖消息,可最終還是走漏了風聲。在王妃懷孕不足八月期間,忽然在西陵地界內遭到不明群體攻擊。
那些人訓練有素,身手不凡,王妃因此受了重傷,在命懸一線之際執意讓西陵王把孩子從她肚子裏取出來,最後乾康未足月出生難得保住性命,而她卻沒來得及看孩子一眼就撒手人寰。
“你知道嗎,那群攻擊母妃的人,正是殷夏皇室派來的。”
“我大概也猜到”,乾康的母親是曾是殷夏的公主,兩人一見鍾情,伉儷情深,殷夏皇室為了一個傳言,連親緣關係都不顧,對公主趕盡殺絕,也是讓人寒心。
乾康滅殷夏除了有自保的必要和稱霸的野心,也有為母妃報仇的決心,孟元蓓又怎麼看不出來。
乾康說,“那鳳凰暖玉原是母妃留給我的遺物,送給了你,就沒想過要回來,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孟元蓓麵帶笑意地說,臉上飄過一絲緋紅。
乾康也笑了,他的笑很好看,狹長的鳳眼閃著光,仿佛點亮了整個房間,孟元蓓看著他的笑臉,嘴角忍不住勾得更深,伸出手攀上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這個吻熾烈而濕潤,孟元蓓用舌頭頂開他的牙關,與他的唇舌勾纏著。
沉醉在深吻中,乾康鳳眸狡黠而溫柔,到分開時兩人呼吸都有些微亂,他環住孟元蓓的肩膀,低聲說:“技術不錯嘛?!”
孟元蓓笑著調侃,“還得多謝世子的賜教。”
乾康被她逗樂了,失笑著把她擁到懷裏,“你怎麼這麼可愛……以前我問過你一個問題,現在我再問一次,你要明確回答我……”
孟元蓓抬頭凝視他深情的目光,那眼中仿佛蘊藏著整個星空的能量,讓人移不開視線,她笑意蕩開,似乎已猜到他的問題。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你願意做我的王妃嗎?”
“我願意。”
話一出口,兩人笑得更深了,乾康嘖嘖地戲弄著把她擁進懷裏,“有你這麼著急著嫁人的?”
“這輩子就嫁你了,我樂意!”
他的力氣很大,收緊了雙臂,仿佛要將她鑲嵌進自己的身體。孟元蓓伏在乾康寬闊的胸膛裏,感覺到他有力的心跳,那一刻她知道了什麼叫做歸屬,也明白了在這混亂的世上始終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安心之所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