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海風慢慢吹拂而來,草原上的雪水漸漸融化,露出了生機勃勃的草地。“已經到朔方原了,快了!”一個年輕的軍官蹲在地上,一隻手**著才長出來的嫩草,另一隻手緊握著長矛。
草原上兩支騎兵相向而立,冷漠的看著對方。隨著雙方將軍的一聲令下,兩支軍隊如同旋風般衝撞在一起,他們的身後帶起一大片的煙塵,戰場交接處揚起了血霧,甚至連成了一條線。戰場就像絞肉機一般,把人和馬都攪碎在了裏麵。一個年輕的騎兵,被敵人挑飛了起來,直接跌下戰馬,不待他站起來,己方和敵方的無數的馬蹄都迎麵壓下,活生生的騎兵就隻剩下一個血球了。無數的騎兵被投入到這殘酷的絞肉機中,雙方都已經死傷無數,甚至因為士兵無法撤回,傷員根本無法撤出戰場,死的人卻是隻能是越來越多。一炷香的時間,黑甲騎兵明顯乏力,後援已經沒了,但是他們又不能給敵人看出自己的窘境。他們身後不遠處正是大營,這也是黑甲的的最後一點兵力了,他們已經無法再抵禦敵人了。
大營裏,隨著“哇!”的一聲,一個孩子出生了,嬤嬤輕輕的抱著抱著孩子說:“是男孩!”。產婦勉強伸出手接住這個瘦弱的孩子,輕輕**著他的頭,輕柔的說到:“我們古爾沁已經快要滅族了啊,你現在出生又有何用,等下或許就會被蔑兒乞的人抓到殺了吧吧,唉!”輕輕的歎了口氣,“按照你父親所說,你以後就叫阿堪提吧,是個好名字!但是以後沒機會讓別人叫你這個名字了。”嬤嬤看著母子兩,眼睛已經升起了薄霧。
她是隨主子嫁到銀羊的,以前在真顏部,公主可是出名的難纏,真顏的主君費了好大勁才把自己的女兒嫁了出去,可是沒想到她卻選擇了遠離家鄉的古爾沁部。嫁到銀羊後整個人如同變了一樣,以前的撒嬌勁全部忘光了似的,跟著古爾沁世子到征戰。
這時,一個斥候騎馬衝進了大營,高喊“前方潰敗,大軍正在回撤!”,聽了這句話,侍女都慌亂了起來,大營裏能騎馬的都搶著騎上馬,四散而逃。可是實際上大營裏的馬匹已經不多了,銀羊連年征戰,馬匹已經死在戰場上了,所剩的隻是些老弱的無法上戰場的馬,但是無數的侍衛、侍女還是爭著上馬,逃出去就有可能活下來。
聽著營帳外馬蹄聲,產婦躺在床上並沒有要逃走的意思,反而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孩子“阿堪提,希望你以後能夠複興我們古爾沁部啊,為你父親報仇,或許這對你來說太過的遙遠與艱難!”。嬤嬤安靜的垂手站在床邊,產婦抬起頭:“阿曼,你走吧,你留下來是死路一條啊!”。那名叫阿曼的嬤嬤,輕輕搖了搖頭,卻是一言不發。
不一會兒,大軍已經衝到了大營門前,如狼似虎般衝進了營寨。大營裏麵還有不少沒能逃掉的侍女就遭了殃。將軍在士兵的簇擁下進入了營寨。四處都是火光,這些帳篷無法帶走也隻能就地銷毀了。士兵們蜂蛹進每一個帳篷,想要在帳篷裏找些值錢的東西或者是女人。將軍大喊:“傳我令,男子長過馬鞭的殺,女人留下,年老的不要!”。他身後的幾名百夫長領命而去,身側的副手上前,耳語到“將軍,這樣不太好吧,這可是幾萬人的性命啊!”將軍揮了揮手,說:“這一仗我們士兵死了多少人?士兵們為我們衝鋒陷陣,難得打贏一仗,士兵在戰場中隨時都會死的,那不如讓他們在勝利後開心一點,下一次戰爭或許就是他們的死期了。而且你不要老是想著敵人,這樣太柔弱了,達罕,你這樣的性格成不了大氣的!”說完將軍騎馬走開了,士兵們於副手擦身而過,隻留副手一人在原地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