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再揪我就成豬八戒的耳朵了!”倪朗鬱悶的抽搐著俊臉,“好歹您顧忌一下我的形象好麼?萬一找不到媳婦兒,您就抱不上孫子了!”
喬念鬆手,卻“呸”了一口,“我連兒子都不想要了,我還要孫子幹嘛?我吃飽了撐的麼?你這個不孝子!”
“媽,您別生氣啊,今晚這事兒怨我,我知錯了,您可別氣出個好歹來,注意一下血壓,不然等我百年後到地下見到姨媽,就真不好交待了!”倪朗一個頭兩個大,細聲軟語不停的說好話。
喬念手撫著心口,長長的呼氣,“老媽可以饒了你,但你得老實交待,你表哥去而複返是為了什麼?同來的警察可是說,阿喬是從外麵衝進酒吧大火裏的!”
“我也不清楚啊,表哥就隻說是手機忘在酒吧了,他跑回去也確實是為了找手機。”倪朗皺眉道。
喬念作思考狀,條理的分析,“手機值幾個錢啊?別說一個手機忘記帶,就是幾千萬忘記帶,也比不上人命重要啊!你表哥不是傻子,他不可能不懂這個理兒,那麼隻能說明,他那手機上有極其重要的東西,如此才能讓他不顧危險的衝回火海!”
“可是能有什麼?”倪朗想不通,繼而煩燥的撓頭,“表哥這個人,真是深沉的令人難以捉摸!”
“姑媽!倪朗!”
喬毓帆的聲音,清晰的傳過來,兩人扭頭,喬毓帆招手道:“表哥出來了,手術完勝!”
母子倆趕忙走過去,護士已將人推進了病房,雖然是單人病房,可喬老爺子放眼一掃,便沉了臉,“沒有VIP病房麼?”
“抱歉,外科這邊沒有了。”護士賠著笑解釋,說完又停頓了一下,道:“最後一間VIP病房,前幾天便被許先生訂走了。”
喬老爺子立刻蹙眉,“嗯?這是怎麼回事?誰生病了?”
其他喬家人也都一臉疑惑,不明所以。
“是一位姓蕭的小姐,稱呼許先生為先生。”護士說道,她心想,這還真是湊巧,叔侄倆人竟然都在外科住院部安家落戶了!
“蕭琰!”喬毓帆一口給出答案,肯定的語氣,“隻有那個丫頭能讓表哥費心,錯不了!”
喬家二嬸插了句話,“毓帆,你別胡說啊,阿喬不是跟蕭琰斷了關係麼?”
“斷什麼呀?表哥為了那丫頭簡直……”倪朗話到中途,又咽了回去,想起今晚在酒吧跟齊非聊的事,他感慨的總結,“勞碌命!”
喬老爺子的拐杖點在地板上,嗓音威嚴,“都別說了,阿喬是個有主見的人,他的事情,就讓他自己處理吧,我們要尊重他的決定。”
此時,許靳喬手術麻藥未散,人還沒醒過來。
而手機,依然捏在他掌心,任誰也扳不開,取不走。
另一邊的VIP病房裏,蕭琰整晚的失眠,她數了一千隻綿羊,也無濟於事,哪怕眼睛閉上,大腦意識仍然無比的清晰。
靜悄悄的病房裏,隻有她一個人,空蕩蕩的,很孤單,很不安。
摸出手機,她憑著記憶按下十一位數字,可卻怎麼也撥不出去,然後苦笑一聲,又把數字一個個取消。
心頭,酸甜苦辣,複雜難言。
睡不著,她隻能玩遊戲,刷微博,一直折騰到淩晨兩點多鍾,手機沒電關機時,她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一夜,夢境淩亂。
翌日。
早上八點,護士準時來換藥。
蕭琰精神好了些,想著兩天沒洗澡了,便央求道:“護士,能不能讓我先洗個澡,然後再打點滴呢?”
“不行吧,許先生不在,誰給你洗澡呢?萬一水濺到頭上的傷口就麻煩了。”護士隨口說道。
聞言,蕭琰卻是一楞,“嗯?你說什麼?誰給我洗澡?”
“許先生啊!”護士說這話時,眼角上挑,眼神很是意味深長,“蕭小姐,我猜你們是男女朋友吧?要不然許先生怎會親自給您洗澡換衣服呢?”
蕭琰如遭雷擊,瞠目結舌道:“那晚是他……他給我洗的身子,不是你麼?”
“不是呢,但凡和蕭小姐有關的事情,都是許先生親力親為,我看許先生很喜歡蕭小姐哦!”護士一臉豔羨的表情,說完又似為自己沒有這樣的好運而歎氣。
後麵,護士再說了什麼,蕭琰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腦袋嗡嗡的響,她覺得她的心髒已經超負荷了,沉重的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他到底,拿她當什麼?
真的隻是妹妹麼?僅此而已麼?可他對她做的事,為什麼每一件都無法用倫理綱常來解釋?
護士忙碌完畢,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可蕭琰發呆的狀態令她不放心,“蕭小姐,許先生受傷無法照顧您,您可得珍重自己啊,回頭別又再磕碰到哪裏撞暈撞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