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沒見識過下套這種活計,便問道:“下套?什麼東西我不懂?”
“汗!”刀子裝作不可理喻的樣子,擦了擦額頭,緊接著從路邊踩了一葉狗尾草,對我說道:“捉麅子你得用12、14號鋼絲,這裏沒有,我就用狗尾草給你演示一下,看你要先這樣打個活扣,然後再做個彎子…….最後…….這傻麅子一根筋,按說你把腦袋鑽進套子裏,退出來不就得了,它不退,非得拚命往前掙。結果越掙越緊,勒死了都出不來。”
刀子他說了一大通,聽的我是似懂非懂,不過看他那手中狗尾巴草已經成形了,煞是奇異,看的我來了興趣。
刀子見我上了鉤子,便一步步往裏帶。
他說:“其實,麅子肉我是不愛吃的,有股土腥味,去也去不掉,不好吃!”
麅子肉不好吃?我記得老太爺幾年前搞回來一隻,加上薑,加上香辣子,那種美味,我到現在還不能忘,可是刀子卻不屑一顧,聽的我直牙癢癢,便弱聲聲的問:“那還有什麼好吃的,你給我講講?”
刀子看我有興趣,老神在在跟我講:“好吃的多了去了,天上的斑鳩,地上的竹溜,林間的野兔……你要吃啥老林子裏都有!”
其實現在開始刀子就把我往山溝溝裏帶了,隻是我不知道,聽他說道,我的口水一個勁的往肚裏咽。
他又說道:“你知道,怎麼捉野豬,野狼嗎?”
我道:“那東西不好搞,會傷人哩!”
“切!”刀子輕蔑的瞥了我一眼,“那種東西好搞得很,土方法,得用炸子兒。
“這炸子兒相當於小炸彈,把碎瓷片、鐵渣子、碎石子砸成豆粒那麼大,再裹上火藥,外麵用一層細麻繩緊緊綁住,在外麵糊上層羊油,弄好後,差不多有小雞蛋那麼大,扔在野豬、狼群經過的路上,這野豬或狼隻要一口咬下去,半個腦袋就給炸飛了。”
“那野豬剝了皮,支個火架子,發在火上烤,倒點紅油,七分熟的時候撒上鹽巴,那味道真是鮮美啊!”一邊說著刀子還一邊嘖嘖嘴,裝作很好吃的樣子。
聽他說道我的腦海裏也自動腦補,口水不爭氣的嘩啦啦流了一地,肚子也咕咕開始叫喚了,我一看日近中午了,是得回家吃飯了,便說道:“快中午了,被你說道的我都餓了,得回家吃飯了!”
刀子一看我要回去,馬上急眼了,拉住我說:“你不準回去!”
我也急了,反詰道:“憑啥!”
刀子臉氣得憋得通紅,說道:“我靠,你要回去,那我說了這麼多不也就白說了!”
我也不甘示弱,道:“靠,你是在這兒等著我呢,要我進那迷蹤嶺,沒門,不去!”
刀子見我也怒了,便頹了三分,“哎喲喲,我的好弟弟,咋還怒了呢,好好好,咱不去,咱不去那迷蹤嶺了,成不成,不過在林子外麵我也能搞到好吃的,什麼雀兒啊,鼠蛋啊,也是多了去了,怎麼陪我去好不好?”
一邊說著,刀子一邊做著哀求我的那賤兮兮的樣兒,我感到好笑,撲哧笑出聲來。
“我的好弟弟,你是答應了?”
刀子見我改變了態度,又馬上迎了上來問我去不去!
我說:“還沒考慮好!”
刀子說:“這有啥好考慮的,跟著刀哥去,讓刀哥給你露露手兒,再說你回家有有啥好吃的,無非是些粗茶淡飯,跟著刀哥,什麼野雞啊,竹鼠啊,都給你搞,酥油的,脆皮的……要啥有啥!”
在刀子糖衣炮彈下,我終於放下了最後底線,“那你可一定要答應我不去迷蹤嶺,那裏太危險!”
刀子打著馬虎眼,道“不去不去!”,然後在他半推半就下,我妥協了!
現在想想,我當時信了他,真是豬油蒙了心了,千不該萬不該啊,然後我們在迷蹤嶺發生的事你想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