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什麼……你這馬……不錯呀……”猴子心虛地歪歪頭,給自己默默打氣:他一定信了,俺的演技嘛……那可是相當的好!
這隻被壓在山底下的傻猴子……是在說話?
“哦?”白馬少年在夕陽下回過頭,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猴子,你在跟我說話?”
“俺……俺才不叫猴子……俺有名字的。俺叫——齊天大聖。”猴子把臉一扭,驕傲地說著。
“啊噗噗噗噗噗——齊天大聖?”白衣少年瀕臨吐血。
“哼,不信?”猴子皺起了眉頭。
“好好好,齊天大聖,你就是齊天大聖。齊天大聖,你怎麼被壓在山下麵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說著,這少年指了指麵前的這座山。
“五指山嗎?嗯……俺隻是在佛祖手上撒了泡尿……”猴子滿臉通紅,假裝漫不經心地回答。
“哈哈哈哈——”少年笑道。
“話說,你是誰啊,能把俺救出這兒麼?”
“隨便啦,你就叫我唐僧吧。至於能不能把你救出來——那可難說。”唐僧故意拖長了音調。
“那就是還有可能咯!”“齊天大聖”冒著可愛星星眼說著。
“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做我徒弟。”嘴角微微揚起。
夕陽下,唐僧的笑容顯得格外迷人。眉眼處,好似有著一汪漾波秋水。
“也就是說……俺要喊你師父?俺堂堂齊天大聖,豈有這番說辭?”猴子羞得滿臉通紅,恨恨地咬咬牙。
“是的呀。”唐僧輕鬆地聳聳肩,清秀的臉上浮起一絲“可愛”的表情。
像是說了件無關緊要的事。
“你……你休想!”猴子磨磨牙,像是要吃了他般。
“那麼——你也休想。齊天大聖,你就自救吧。”唐僧挑挑眉,擺出一副傲嬌樣兒,嘴裏唱著歌,做離開的樣子。
“過西梁,女兒國鴛鴦羅帳,與……”
“停——!臭和尚,俺答應你還不行嗎?”
唐僧回過頭,夕陽把他的側臉輪廓勾勒的那麼完美。他的星眸,似七月繁星之耀眼,似六月晴空之明媚。
日落,天泛黑。
到現在,已經五百年了啊。
他不屬於禁錮。
他隻是妖怪。
隻是一個自由自在的妖怪。
而已。
僅此而已。
五百年後。
他不是那個帶著金箍的齊天大聖,是會撒潑的野猴子。
從前不是,現在是。
以後?萬一沒有以後呢?
沒有以後,那以後在哪兒?
以後又是什麼?
沒關係啊,總有一天,你會找到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