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小蜜蜂啊,飛到花叢中啊,嗡啊!嗡啊!嗡啊嗡嗡啊……”上官雲初摸了把額頭的汗水,一隻腳踩在石凳上,袖子捋了起來,露出嫩藕般雪白的手臂,和對麵的女子不停地比劃著。
“哈哈——鈴蘭,你又輸了——蕙蘭給她再穿一件!”上官雲初仰天大笑,指揮著旁邊身穿淺粉色衣裙的丫鬟給鈴蘭實施“懲罰”。
“小姐,您就饒了鈴蘭吧,雖說已經立秋,可這天氣還是有些燥,鈴蘭要是中暑了,可就沒給小姐做桂花糕了——”蕙蘭看著已經穿了八層衣裙的鈴蘭,著急地勸道。
“願賭服輸嘛,這可是你們自由陪本小姐劃拳的啊——鈴蘭本小姐沒有勉強你吧?”上官雲初看著兩個貼身的丫鬟,一臉的不滿。
“是是是,小姐沒有勉強奴婢,都是奴婢自願的。可是小姐,誰叫你出這麼難的拳啊,您知道鈴蘭沒讀過書,怎麼贏得了您嘛……”鈴蘭嘟著嘴,小臉已經熱得粉紅。
“好啦,不難為你了,”雲初看著鈴蘭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忽然靈機一動,打了個響指,“要不,咱們換個玩法,誰輸了,就脫一件衣服……”
鈴蘭和蕙蘭的臉一下子都黑了……
“這會鈴蘭你可占便宜了,你看你裏裏外外至少八件衣裙,本小姐才穿了兩件而已,一不小心就會被你們兩個看光光……”
雲初自顧自地比劃著,看著鈴蘭和蕙蘭驚得眼睛和嘴巴都成了“o”型,對自己的這個主意尤為得意:“誰叫琴娘不讓本小姐喝酒,天這麼熱,這麼無聊,難道連劃個拳也……”
不對,感覺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在向自己靠近。
“琴娘……”雲初一回頭,就看到琴娘咬牙切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的小姐啊,您這是成何體統!您可是堂堂臨川侯府嫡出的小姐,這要是讓人知道,那還得了!且不說侯府的百年清譽,就是小姐您的閨譽也會毀於一旦啊……”
“好了,琴娘,我知道了,您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不就是嫁不出去嘛!”雲初脫了外麵一件紗衣,遞給蕙蘭,蕙蘭小心翼翼地接過紗衣,退到一邊,低頭不語。
雲初放下袖子,整理了下衣衫,坐在石凳上,翹起了二郎腿:“琴娘,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這裏怎麼會有人來呢?我們主仆幾人被丟到這莊子上已經五年了,侯府對咱們不管不問,任由咱們自生自滅,什麼時候在乎過侯府的名聲?咱們又何必在乎侯府的名聲?再說了,你不說,我不說,劍蘭、蕙蘭、墨蘭、鈴蘭她們幾個不說,簫娘更不會說,這院子裏的消息怎麼會傳到外麵呢?難不成蒼蠅也會嚼舌根不成?”
雲初隨手拿起一個桃子放進嘴裏,狠狠地咬了一口。
鈴蘭和蕙蘭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每到這個時候,就是琴娘“尊尊教導”小姐的時候,一場口水仗在所難免。
“小姐……”琴娘正準備對這個頑固不化行為不羈的侯府的三小姐痛陳利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時候,鈴蘭突然暈了過去……
“鈴蘭,鈴蘭,你醒醒!小姐,琴娘,不好了,鈴蘭——中暑了!”還好蕙蘭挨著鈴蘭站在,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鈴蘭。
“快,快扶鈴蘭回去——”雲初一個激靈站了起來,給蕙蘭使了個眼色,轉臉對琴娘說,“琴娘,麻煩您去給鈴蘭熬碗解暑的湯藥,我先去看看鈴蘭啊……”
說完,雲初追著蕙蘭她們,一溜煙地逃走了。確認了琴娘沒有跟來,鈴蘭一個打挺地坐了起來,飛快地接著身上一層又一層多餘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