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憑就要離開,這時又有人來報,神情慌張:“稟報皇上,城西沈將軍府著火了。”
還沒待薛憑震驚,就聽到一個更加震驚的聲音,謝雲川直接衝到傳話侍衛麵前,問:“什麼?沈將軍府怎麼好端端的著火了,沈將軍沒事吧!”
侍衛想來是新來的,被滿是怒氣的皇上一吼嚇得話都說不穩了,結結巴巴地說:“微…微臣…也不知道。”
謝雲川心裏急得啊,恨不得馬上就飛去將軍府,一想薛憑還在邊上,要是受傷了也還有點用,於是拉上他一起,直接出了宮奔了去城西將軍府。
趕到城西的謝雲川老遠就看到了冒著火光的將軍府,急急忙忙就要衝進府裏,薛憑及時地拉住了他,說:“別進去了,危險,沈將軍這不在外麵嗎!”
謝雲川一愣,轉頭一看,那邊站在那裏一臉心疼的人不就是沈昭嗎?
礙於將軍府前圍了一圈人,謝雲川也不能太放肆,隻是在一驚一乍之後走過去用非常官方的話親切地慰問:“愛卿,你還好吧?”而謝雲川內心是崩潰的,天知道他心裏有多少話多少情緒。
沈昭看了眼周圍的路人,配合道:“多謝皇上關心,臣很好,臣無事。”那一臉的恭敬簡直不能再像了,活脫脫一個聽話好臣子的模樣。
站在那邊的薛憑一臉無奈,心想,你們就使勁地演吧,不演個一出君善臣忠的好戲是不罷休了啊!
不過身為太醫的他倒是沒忘了自己的本分,在一眾路人的眼皮底下也是恭恭敬敬地保持著一個太醫的操守,上前問:“沈將軍,可有受傷?”
沈昭覺得眼前的情況實在可喜,皇帝有了皇帝的架勢,太醫也終於有了太醫的職責。
沈昭最後被謝雲川帶回了宮裏,謝雲川對外找借口,說是將軍府因遭火患殘破不堪,沈將軍既為朝中大臣,自然不能隨便住間宅子,皇上秉著不浪費宮中殿宇的原則直接讓將軍進宮住著。
沈昭本是不願意的,說那將軍府其實還可以住人。誰知謝雲川在一邊涼涼地看著她說:“你是要住在一堆灰燼中嗎?”
沈昭辯解:“其實吧,將軍府大著呢,燒了的地方也就是一半,另一半還可以住人的好吧。”
謝雲川突然覺得沈昭這思維好像挺獨特的,氣得一笑,任是不允,說:“現在還沒查清楚起火的緣由,也不知這火是人為還是意外,如果是有人故意放的火呢,他一次不行再放一次呢,那多危險啊,我可不放心。”
沈昭想了想,應承:“好吧。”旋即又想起將軍府上那些人,問:“那我那一將軍府的人你準備安排到哪裏去?”說是一將軍府的人,其實並不多,相比其他大臣家中幾百號人口,將軍府上的十幾個人已經是非常少了。
畢竟,沈將軍一沒妻妾,二沒兒女,三沒父兄,四少丫鬟。府上就兩個守門的侍衛,兩個管家務的丫鬟,一個廚子還兼任了諸多飯菜活,還有等等一些其他人物。
謝雲川心裏一轉,說:“我已經讓人去給安排了,這偌大的京城宅子是少不了的,隨便找一間就是了。”
沈昭聞言問:“那我還進宮幹什麼,直接一起搬過去好了。”
謝雲川搖頭:“不行,你可是我大宣朝的沈將軍啊,前不久剛贏了勝戰班師回朝的大功臣,我哪敢讓你隨便住間宅子,滿京城的百姓不得罵我不體恤臣下!”
沈昭聽後竟然無言以對,心想,你這善待臣子的皇帝戲什麼時候才能落幕啊!
薛憑早有自知之明,一入宮就遠離了兩人,於是現在就隻有沈昭和謝雲川並排走著。
沈昭說起著火當時情形,“也幸虧我當時在院中練劍,看到廚房那邊著火了就順便把所有人一起叫出去了。”謝雲川聽得是心驚肉跳,正是秋風乍起之時,天氣幹燥,火勢一旦蔓延不堪設想,也幸虧是巧啊,不然何止燒了一半將軍府。
剛走到禦花園的橋邊,就看到一群披紅穿綠花枝妖嬈的女子往這邊來。
沈昭疑惑看著謝雲川:“你是不是經常來這裏?”
謝雲川疑惑搖頭:“不,我經常去的地方不多,一個是書房,一個就是將軍府了。”頓了頓,他一臉糾結地看著沈昭,問:“是你吧!”
沈昭不知所以,下一秒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沈將軍。”
沈昭聯想到昨晚的事,一秒就明白了,感情還真如她所言,謝雲川真養了一群仰慕她的後妃啊!忍不住笑,還看了看謝雲川的臉色,果真是,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