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姚相。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們走吧。別忘了明日之約,咱們還得‘幽會’呢。”秦梔笑看了姚清和一眼,隨後離開這雅間。
外麵,元爍也回來了,他把蛇弄死丟了,這種小事兒對於他來說,輕而易舉。
“咱們走吧。”看了一眼元爍的手,秦梔幾分不適,不由想到剛剛那蛇纏在他手臂上的樣子,雞皮疙瘩再次彙聚滿身。
下樓,兩個人偷偷摸摸的離開,還真是如同做賊一樣。
“這小白湖風景好,樹木也多,有蛇蟲鼠蟻什麼的也在情理之中。往後再選‘幽會’之地,就不要選這種地方了,免得再碰到嚇著你。”元爍駕車,邊走邊說道。
馬車裏,很容易聽得到元爍的話,秦梔卻沒有回應。
他是不了解,所以也沒往深處想,一條蛇會爬到二樓去,還正巧進了她所在的房間,看來那條蛇的眼睛還真是好用。
馬車穿過熱鬧的長街,然後便拐進了靜謐的街巷。
街巷幽深,兩側都是高高的圍牆,又沒有行人走動,在這青天白日之時,也顯得十分幽靜。
馬車順著街巷轉了個彎兒,元爍卻忽然勒馬停下。過於突然,馬車裏的秦梔也隨著慣性險些跌倒。
車外,元爍跳起來,站於車轅之上,盯著前方幾米開外堵在路上的一行人,他的臉也繃緊了。
這些人穿著打扮各不同,但是眼下卻都用黑巾蒙著臉,來者不善。
下一刻,秦梔打開了馬車的車門,看向前頭堵住前路的那些人,她不由得深吸口氣,“元爍,不可硬碰硬。”
“哼,天子腳下,豈容他們放肆!”甩了下袍子,元爍便從車轅上跳了下去。
他速度極快,而且絲毫不懼,對麵那幾個人對視一眼,隨即迎上。
元爍和那幾人纏鬥一處,那幾個人的功夫明顯不弱,輾轉騰挪,隨後將元爍圍攏在中間。
這麼多年,元爍在軍中曆練,即便與多人交手,他也絲毫不落下風。
秦梔站在車轅上看著,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抬手拿出掛在脖子上的項墜,稍稍扭了兩下,然後將尾端放在嘴邊,用力一吹,尖銳的哨聲便傳了出去。
許是因為這哨聲,使得前頭和元爍纏鬥的幾人立即改變了戰略,跳出兩個人徑直的朝著秦梔這邊躍了過來。
秦梔快速的退回馬車裏,明顯聽到那兩個人跳上車轅而發出的響聲,但下一刻卻又跳離開去。
推開窗子往外看,秦梔也隨即放下了心,甲字衛來了。
這條街距離暫住的宅邸不遠,她的哨子又十分尖銳,所以那些耳力特別好的甲字衛就都聽到了。
再次從馬車裏走出來,眼見著甲字衛和元爍圍攻那幾個人,他們見勢不好,開始撤退。
緊緊地盯著,隻見其中一個人被甲字衛團團圍住,根本跳不出去,他隨即便抬手一掌擊在自己的天靈蓋上。
他如此舉動,使得甲字衛和元爍都愣了一下。借此時機,其餘幾人四散奔逃,眨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甲字衛各自分散追擊,他們的速度也十分快。
原地,隻餘兩個甲字衛和元爍,盯著那癱在地上的屍體,麵色都不怎麼好看。
從車轅上下來,秦梔緩步的走過去。
元爍俯身將那殺手臉上的黑巾拿了下去,此人相貌平平,因為自擊的那一掌,眼下七竅流血,死狀淒慘。
“也不知這是一群什麼人,青天白日,居然敢下殺手,活膩了。”說著,他一邊在那屍體的身上檢查,想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秦梔走到另一側,隨後俯身,觀察了一下這屍體的外形,隨後伸出兩手,在那屍體的頭上摸索。
元爍什麼都沒找出來,看向秦梔,“什麼都沒有,不知是從哪兒來的。”
“西棠。”兩手在那屍體的頭上摸了個遍,她隨後沉聲道。
“西棠人?”元爍皺緊了眉頭,隨後站起身看向身邊那兩個甲字衛,“你們也聽到了。這還真是個多事之秋,從今天開始,我們每日出去,你們都要喬裝跟著。距離遠一些不要緊,但今日之事,不能再發生了。”眼下城中謠言之事還未解決,這西棠人就冒出來了,實在難纏。
“是。”甲字衛雖並非聽令於元爍,但眼下之事,他們的想法和元爍的確是相同的。
“不用這般緊張,這是帝都,饒是誰想胡來,都得掂量掂量。今日之事,怕隻是個試探。對方知道你們沒有絲毫怠慢,接下來便不敢再魯莽行動了。行了,將這屍體收起來,走吧。”西棠?看來,公冶崢將麻煩事兒都解決了。
近幾日送來的密信秦梔都看到了,神慶的屍體被送回了他母族家中。
神慶的身份可不一般,然後就鬧了起來,西棠那老皇帝也不敢置之不理。
加之神慶掌管大月宮,眼下他死了,西棠大半皇族之人開始鬧騰,一定要推舉出另外一個血統純正的皇室子弟,他們絕不允許大月宮全部掌控在擁有大越族血液的公冶崢手裏。
加之他受了重傷,養病也不得空閑,內憂外患,有他焦頭爛額的。
可是眼下,這西棠人忽然出現在了大魏帝都,看來,他終於有空閑了。
通過檢查這個屍體的頭顱,秦梔可以確定他是大越族人。大越族人向來為公冶崢賣命,再加上今日有蛇出沒來嚇唬她,如此了解她,十有八九就是公冶崢了。
這個該死的二百五,閑的不能再閑了,沒準兒是因為之前在邊關的事情懷恨在心,繼而得了些空閑就開始反擊。
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和元極訂婚在即,他若是真做出擾亂他們倆訂婚的事情來,她就詛咒他到時生兒子都是別人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