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秀仰臉大笑:哈哈哈,你這麼實在。行,阿雲這丫頭算是有眼光。
李尚武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和阿史那雲小娘子,隻是,隻是......
阿史那秀看看李尚武羞紅的臉,笑得更歡了!
阿史那秀笑夠了,以命令的口氣對李尚武說:馬上安排你吃飯,吃完飯以後你就休息,三更天安排你走。
李尚武感激地說:一切聽從小娘子的安排!
三更敲過,李尚武的房門被輕輕推開。阿史那秀輕輕推開後窗,李尚武沿著牆壁爬了下去,一輛馬車正好停靠在旁邊。李尚武躍上馬車,奔馳而去。阿史那秀看了看李尚武離去的馬車,長舒了一口氣:雲雲,姐姐幫你把事情辦妥了,你又欠我個大人情!
阿史那秀回到房間,不一會就睡著了。
這一切,都被兩個騎馬的男子看在眼裏、他們等阿史那秀的房間沒了亮光,就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到馬廄牽出馬,沿著李尚武逃走的方向飛奔而去。
夜色蒼茫,車夫載著李尚武向北疾馳。萬籟俱寂,隻有車軲轆轉動的聲音和馬蹄噠噠的聲音。
李尚武問車夫:阿郎,這要帶著我到哪裏去?
車夫說:到了你自然知道了。
李尚武說:可不可以回遼州?我要去救我爹爹。
車夫說:少俠放心,尊父母已經被人救走了。
李尚武高興地說:是誰救的?還是阿史那雲麼?
車夫說:不是的,我們到的時候尊父母已經走了。
李尚武著急了:那你知道他們去哪裏了麼?
車夫說:抱歉,不知道。
李尚武說:那你要帶我去哪裏?
車夫說:小姐吩咐了,讓你回我們東厥。
李尚武驚問:東厥?我去那幹什麼?
車夫說:那你打算去哪裏?
李尚武說:我要去營州,我要去找何紫兒父女,他們在那兒等著我呢。
車夫笑著說:抱歉啊少俠,恕難從命。
李尚武說:那就麻煩阿郎把車停了,我自己回營州。
車夫說:東廠西廠的人現在都到了營州,你去還有活命的份?
李尚武說:我生死不足懼,隻要他們平安。
車夫說:生活不是說說大話就可以的,這次你遇險,如果不是我們小姐出手相救,你此刻還帶著枷鎖坐在囚車裏呢。
李尚武一時無語。
馬車繼續往前行,李尚武突然跳了下來。車夫吃了一驚,隨機停住了馬車。
李尚武衝車夫一抱拳:實在是抱歉,請你轉告大小姐,我謝謝她的救命之恩,但是不能聽從她的安排。
車夫急了:這樣不是害我麼?我怎麼跟大小姐交代?怎麼跟我們酋長交代?
李尚武說了聲:得罪了,轉身就走。
車夫丟掉馬韁繩,身子一晃就來到了李尚武麵前:要想走,從我的屍體上踏過。
李商武看了看他堅毅的臉,說道:咋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車夫說道:少廢話,舉刀就向李尚武劈來。李尚武側身躲過,揮拳相迎。車夫舉刀又向李尚武迎麵劈來,李尚武一個側身,反手一震,車夫的刀噗通掉在了地上。
車夫慚愧的說:你走吧,這樣我就有交代了。
李尚武剛要離開,隻見迎麵兩人騎馬飛奔而來,其中一個手中飛刀直指車夫,李尚武一驚,把車夫一下子撲倒在地,然後來個鯉魚打挺,一腳正踹在紅馬的脖子上,那馬一聲長嘶,前蹄抬起,就向李尚武踏來。李尚武打了聲口哨,那馬突然掉轉頭,向白馬踢去。兩匹馬上的人立刻翻身下馬,兩匹馬對咬了起來。
“果然好功夫,不愧是馬頭的兒子!”騎紅馬的男子鼓起掌來。
李尚武滿臉疑惑:來者何人?
那人上前一抱拳:少俠,見過。
李尚武仔細看那人,終於想起了那人就是在一鼎紅給何紫兒救場的六品振威校尉史千。
李尚武一抱拳:見過校尉大人。
史千哈哈大笑:少俠好手段,還能夠懂馬語,真是難得的人才啊。
李尚武謙虛道:哪裏,哪裏!
車夫見他們聊得火熱,拉著馬車就要開溜。史千叫到:停下來,我要問一問。
車夫垂著頭,不敢吭聲,
史千走到他跟前,問道:哪裏人?
那人不吭聲。史千說:別以為你不就吭聲我就不知道是哪裏看人了。
車夫看了看他,說道:你是哪裏人我就是哪裏人。
史千鄙夷地看著他說:我是大唐六品校尉,你是什麼?還不是東厥毛賊一個?
車夫怒道:賣國賊,還這樣張狂!
史千說:嗬嗬,還挺嘴硬啊。本來想放你走的,現在麼,你得跟我走了。回去後老老實實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你來這裏想幹什麼!
史千一聲令下去:銬起來。剛才銬李尚武的枷鎖就銬在了車夫的頸脖上。
李尚武不想跟史千糾纏,也不想讓車夫被史千帶走,因為他畢竟是阿史那雲派過來救他的啊。李尚武眼珠一轉,就問史千:大人,你這要到哪裏去?
史千說:哪裏也不去,就是為了找你。
李尚武一聽暗暗叫苦,問道:你我隻是一麵之緣,你找我幹什麼?
史千說:你和令郎可是難得的人才啊。我們府台大人那是求賢若渴啊。
李尚武疑惑道:府台大人?哪裏的府台?
史千說:營州的啊,他不認識,但知道你。他讓我帶你回去,要委以重任。
李尚武心想:正好我也要到營州去,但我不會去替你們賣命的,我要去找我的何紫兒要緊。
李尚武就脫口而出:抱歉啊,我還有要事在身,實難從命。
史千說:既然被我找到了,就沒有你自己走的道理。
李尚武看看他們二人,歎了一口氣,心想:暫時就聽命吧,路上見機行事。
於是他說道:那我就駕著馬車,跟你們一塊走好吧。
史千說:行,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