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章 原來我們是同一種人(3 / 3)

子軒講到這時,羽晴已哭成淚人。子軒見狀有些慌亂,忙用手拭去她臉頰的淚:“你哭什麼?這隻是‘彼岸花’眾多神話故事中的一個,你的感情也太脆弱了吧?”

羽晴入‘戲’太深,哭的像個孩子:“為什麼讓我們生生世世,花葉兩相錯?我們做錯什麼了?難道相愛有錯嗎?”

子軒驚道:“跟你和我扯上什麼關係了?我講的是曼珠和沙華。”

羽晴瞬間感到自己有點犯二了,急忙擦幹眼淚,尷尬的說:“不,不,不好意思啊,有點入‘戲’”

子軒也開始不好意思起來,明明是她會錯意,為什麼反而自己臉火辣辣的燙?!

羽晴壞笑道:“你是不是發燒了?臉怎麼那麼紅?”

子軒急忙扭頭:“羊腿熟了,不吃都烤糊了。”說著就開始弄羊腿肉。

羽晴壞壞笑著:“子軒,你說你好不容易放個假,為什麼不回家待著?跟自己爸媽在一起多好,我想跟父母在一起都是一種奢侈。”

子軒的心一陣莫名的疼,他回頭望著她:“什麼意思?怎麼個奢侈法?”

羽晴看著熊熊篝火,傷感道:“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連自己爸媽是誰都不知道,隻知道我是被父母扔在漫天飛雪的草地上,幸虧我命大被一名好心的警察救了,然後就被送進了孤兒院。我的學費是由社會上的好心人士資助,每年最怕的就是過年、過節、放寒、暑假的時候,因為同學都回家各找各媽了,而我從不知‘家’是什麼樣子。”

子軒看著眼前這個竟然和自己有著相同經曆的女孩,心如針紮般疼,瞬間對她更加憐愛。他情不自禁的把她摟近懷裏,溫柔的說:“以後放假沒地方去,不要再一個人四處閑走,你來找我,我陪你。”

羽晴感動落淚,但還是強裝無所謂道:“你不用可憐我,我不需要任何憐憫。我現在挺好的,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日子了。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來雲南嗎?因為這裏四季如春,我喜歡這個春城。雲南是我夢寐以求的宜居城市。”

子軒鬆開抱著她的手臂,背對著羽晴,邊用刀切肉邊說:“我跟你一樣,最怕放假,因為一放假就不知道該去哪裏,我也是個孤兒。

羽晴驚訝:“什麼?你,你也是孤兒?”

子軒故作輕鬆狀態,講述自己的故事:“在我上中學時,我的父母和親戚就在一夜之間離我而去,他們死於一場地震。當解放軍在廢墟亂石下發現我時,是我的父親和母親用身軀幫我支撐起‘生’的空間。所以我跟你是同一類人,我想你的心情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和體會了。”

羽晴:“子軒……原來……你……”羽晴不知該說什麼。

子軒並未看她,而是看著眼前的熊熊烈火:“我的父親和母親非常恩愛,地震前一天父親還問我將來長大想當什麼,我信誓旦旦的說想當解放軍,保衛國家。父親誇我有誌氣。我還記得那天的晚餐是餃子,是母親給我包的我最愛吃的三鮮餡餃子。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天晚上父親對我充滿希望的眼神,母親慈愛般的麵容……”

羽晴的眼睛濕潤了:“所以你真的當上了解放軍,現在還成為了一名警察?”

子軒長舒一口氣:“是的,我沒有讓我的父母失望。”

羽晴難以置信,但也就在此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歸屬感,她仿佛找到了歸宿——他就是自己的歸宿。她從他的後麵摟住他的腰,低聲哭泣。他們就這樣緊緊相依,如兩個凍的瑟瑟發抖、無依無靠的孤獨人,此刻正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互相慰藉、互相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