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花開無葉,葉生無花,相思相念不相見,奈何情深緣淺。隨天願?既如此,何必相知、相戀!羽晴柳眉緊鎖,左手托腮,右手隨意的拿著一株蒲公英,蹲坐在溪邊暖暖的河石上,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麵,陷入回憶的旋渦中無法自拔。5年前的一幕,仍然能清晰的出現在眼前,仿佛經曆的一切就像發生在昨天。
5年前。
羽晴雙手按著右腳腳踝,忍著巨大的疼痛,衝著坑外大喊:“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
這時一個男人出現在她的視線裏,他用質問的語氣道:“你是誰?來這裏幹什麼?怎麼掉進去的?”
羽晴就像看到救命稻草般欣喜:“看到你太好了,這下有救了,求你快點拉我上去吧。”
男人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來這?”
看男人如此無禮,她開始謹慎起來。這裏地處雲南邊境,這片原始叢林人煙稀少,自己呼救本來也沒抱“能有人來”的希望,隻是碰碰運氣罷了,沒想到還真有人聽到。那麼問題就來了,在這麼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他是如何出現在這裏的?她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目測一米八的個頭,頭戴藍白相間的棒球帽、身著黑色帽衫和白棕色格子的迷彩褲,由於戴著黑色墨鏡,所以看不清他的神情。羽晴有種不祥的預感,殺人犯?強奸犯?販毒犯?越獄犯?各種猜測一一閃現腦海。
男人不耐煩的問道:“問你話呢,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來這?來這幹嘛?”
羽晴腦子飛速運轉,他是誰?他為什麼來這?他來這的目的是什麼?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在一切還不清楚前,自己該如何回答他?雖然隻是思考了短短幾秒鍾,但她感覺,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鍾裏,她的腦細胞死傷無數。怎麼辦?怎麼回答他?想來想去她決定先應付,看情況隨機應變。
她摸著自己受傷的腳,痛苦的說:“我的腳好疼,走著走著就掉進來了,你能先拉我上去再說嗎?”
男人斬釘截鐵道:“把你的證件給我扔上來。”
羽晴呆住:“什麼?給你看證件?憑什麼?”
男人冷笑道:“我要先確認你不是壞人。”
羽晴覺得好笑:“我是壞人?你看過有我這麼漂亮的壞人嗎?我還認為你是壞人呢,我看還是算了,你愛去哪去哪,我不用你救了,我自己想辦法,我還真擔心,你從這把我救出去,我再羊入虎口!”說完羽晴徑自扭頭不再看他,摸著受傷的腳低頭坐著。
男人用嘲笑的語氣說:“那算了,你就等著在這喂老虎吧。”說著要走,臨走時還語氣誇張的說:“你自己小心啊,這片森林毒蛇無數,豺狼虎豹樣樣都有,好自為之。”
羽晴一聽,瞬間如泄了氣的皮球:“喂,你等等,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男人嘴角微微上揚,手臂環於胸前,壞笑的看著眼前這個嘴硬可愛的女孩:“快說,我的耐心有限啊!”
羽晴嘟著嘴:“你先給我看下你的證件,至少我要先確定你不是壞人。”
男人輕蔑的瞧著她:“跟我講條件?有沒有人教過你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那你自己好好在這裏享受你的‘深坑’時光吧,我先走了,小心豺狼虎豹和毒蛇啊。”
羽晴被他嚇的快要哭了:“我說,我說,我叫何雨晴,北京人,雲南大學的學生,這是我的學生證。”說著羽晴不情願的從自己隨身的背包裏取出了學生證扔給上麵的男人。
男人伶俐的接過她的證件仔細看了看,然後不解的問:“你一個人來的這裏?”
羽晴摸著受傷的腳,疼的她汗珠直流:“嗯,一個人。”
男人:“來這裏幹什麼?”
羽晴:“學校放暑假,我喜歡攝影,帶著相機出來拍景。”邊說邊拉開書包,書包裏全是相機設備。
男人:“你說你一個還沒畢業的小女孩,跑這麼個荒山野嶺的地方,就不怕被豺狼虎豹吃了?就不怕遇見什麼壞人劫完財,再把你先奸後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