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溪子道長真是名不虛傳,一手好符令人羨慕啊!”自在觀的觀如道長抱拳說道。顧青雲轉頭看過去,春溪子是一個身材矮胖的道人,他也抱拳拱了拱手,謙虛了幾句。
有前三位做例子,後頭的幾個人都提著心吊著膽,他們覺得接下來的工作就像賭博,他們有一半的機率可能會安然無事,也有一半的幾率會比剛才被救護車帶走的那哥們還慘。
第四位身上貼的是自在觀的辟邪符,他的心裏不停地打鼓,這位自在觀的道長看起來仙風道骨,姿容不凡,想必是得道高人,他畫的符咒應該不會差吧?可是剛才的麻衣子道長出身青城,也是名觀大派,看起來也很氣派的,他的符就不行;而剛才若耶觀的春溪子道長又矮又胖,和路邊散步的那些大著肚子的老頭沒什麼不同,他的符卻是目前為止效果最好的一個。
這名員工一邊猶豫著一邊把手慢慢地伸進籠子,鬆鼠妖已經被惹怒了,看到還有人類來招惹,立刻毫不客氣地幾爪子撓了上去。這人發出一聲慘叫,趕緊把手縮回來,隻見手上被撓出了十來條血痕,血珠子不停地往外冒。
還好隻是輕傷,這人趕緊如蒙大赦地下去包紮傷口。代表第五六七位道長的員工身上貼著玄妙觀玄真子,碧霄觀清空子,淩霄觀廣寒子的符咒,一個個戰戰兢兢地去撩小鬆鼠,各自抱著大小不一的傷口下了場,最後就隻剩下兩名員工了,這兩人一人代表顧青雲,一人代表端陽觀的憫禾子。
據說憫禾子道人法術奇高,曾經為家鄉的大旱招來一場及時雨,有人問他是怎麼做到的,他說:“沒有特別的原因,貧道隻是憐惜這地裏還沒長成的禾苗。”於是被人贈予“憫禾子”的美號。
此時幾位道長同憫禾子說話:“憫禾子道長法力高強,這第一第二名定是非你和春溪子道長莫屬了。”憫禾子連忙抱拳回道:“慚愧慚愧,貧道唯恐符道不精,讓道友們笑話了。”如此你來我往,客套了一大圈。
代表憫禾子的員工抱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心態,顫顫巍巍地把手伸進了鐵籠子。傷到了算是工傷,沒事豈不是萬福?但如果不照做,工資和工作可能都要沒了,在這個膨脹的時代,如果沒有了工作和工資,簡直不敢想像花唄和信用卡裏的那一筆筆消費要如何償還。這些看似方便的提前消費,無疑是造成了一種新的壓榨。
鬆鼠妖看上去懶洋洋的,不肯理他了,這人回頭看了一眼王高人,意思是能不能把手拿回來了?王高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他隻好提心吊膽地去抓那條蓬鬆的大尾巴。
“吱!”地一聲,鬆鼠顯然是被惹怒了,它張開嘴巴,一口咬住了這人的手,整個會場頓時響起了一聲慘叫。憫禾子的臉頓時漲得通紅,王高人連忙將鎮邪符往籠子上一貼,鬆鼠妖才萎頓下去。這名員工拿出了自己的手,隻見指骨都被咬碎了,白森森的骨碴都露了出來。他滿臉都是冷汗,滿場的人看到這個結果,也都嘩然震驚。
早在第一名員工手上的時候,就有人提出王高人的這種舉動不太人道,這與道家的仁愛精神背道而馳。隻是接連幾個人沒有再出什麼事,這才讓他們平息下來。而現在又一名員工受傷,讓他們重新掀起了對這種比試行為的商討,簡而言之,這位在新加坡待過幾年的王高人似乎丟棄了老祖宗的傳統和人性,頗有不把員工當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