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出了什麼事了?怎麼連那顫顫巍巍都快隱退的嚴大夫也找來了?”二夫人一看見李婕兒進了屋子,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隻因為她知道那個所謂的嚴大夫其實也是大夫人的棋子之一,也曾多次參與到某些陰謀中去。這老東西雖然醫術精湛但是人品實在是怎麼樣。
李婕兒帶著七分不解,三分疲累,有些沒好氣的說道:“還能怎麼樣?還不是大房那邊又有什麼齷齪事?”說完她就一屁股坐在二夫人下手的一張圈椅上,又隨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溫茶,一飲而盡。
她略把事情的經過和二夫人說了一番。
“這事看著奇怪得很。大夫人明明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可是偏偏今日沒有得了任何的好處呢。那個野丫頭,卻是有幾分古怪。”李婕兒最後加上了自己的理解。
二夫人細細的聽著,分析著,這時候聽到女兒的看法,也不禁讚同的點了點頭。
“你那大伯母想必也是陰溝裏翻了船,想要算計別人,卻反倒被人給將了一軍!真是活該!”這時候二夫人也是不滿對自己的老對手進行一番幸災樂禍的攻擊。
李婕兒微微的起了起了身,眯著眼睛說道:“今日看來,老夫人對那個李貞兒的確是十分的器重!居然為了她反複的訓斥了大夫人,真是有點出乎意料。”
“當真?那丫頭果然是個不同凡響的,總是沒有辜負了她的花容玉貌。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太小看她了,怎麼樣?”二夫人接口說道。
李婕兒對於李貞兒當初給自己的那個嘴巴,始終耿耿於懷,此時雖然知道母親說的是實話,也難免不服氣的說道:“我就看不出來,那個又什麼好的,居然就得了老夫人的青眼!”
“你又何必這樣氣憤?她們大房的人越亂越好,亂成一鍋粥才好!咱們隻要坐收漁就是。總之那二丫頭再怎麼出色,也不能越過你去。她畢竟是庶女!而你才是侯府堂堂正正的侯府嫡出小姐!”二夫人笑著說道。
見到女兒的臉上還有幾分憤憤不平,二夫人接著說道:“你啊,就是太過於小心眼了。以後她們再要鬧,你不要上前去湊熱鬧,隻遠遠的看戲就是!又何必自己上前去找氣受?快過來,告訴娘,那個織錦閣果然如傳言那般好嗎?”
李婕兒聽到這裏,眼角眉梢都忍不住流露出喜色,她回到:“那是自然的,果然不愧是京城新近最紅火的繡樓,各樣都是出色的!”說完就眉飛色舞的和二夫人一一分享起自己的心得來。棋語有些忐忑的往修竹苑走去,腳步不由自主的就有些慢了下來,十分畏懼即將麵對的一切。
人都說“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如今棋語就有這種感覺。她突然發現原本自己最喜歡的侯府花園,今日看起來居然是處處是落葉殘花,再加上早上那場大雨,就更顯得頹廢異常,隻讓她覺得更加的煩心。
她隨手摘了一朵話,心不在焉的一手捏著,一手不停的揪下花瓣。
今日發生的種種,雖然表麵看上去和自己這個丫鬟沒有任何的幹係,可是以大夫人的精明,現在一定已經發覺了這件事情的關鍵就在自己身上!
從自己離開,到大夫人另作手腳,這段時間的空白隻有自己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回答!
她本想著慢慢走,起碼晚一刻麵對大夫人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也好。
可誰知,她正在躑躅之時,琴思卻一搖三擺的走了過來,臉上還帶著一抹譏誚。
她心裏一驚,連忙福了個半禮,說道:“琴思姐姐,好巧,我正預備著要回去呢。二姑娘已經回到靜蘭苑了。”她的心裏有幾分心虛,她拖了這麼長的時候,去靜蘭苑來回兩次的時間都足夠了。
琴思漂亮的柳眉一豎,嘴角邊溢出了一聲冷笑:“一點都不巧,我可是專門來找你的!夫人等著正著急,你倒是悠閑得很。”她看著棋語手裏那朵已經禿了的花,心中滿是冷然。
棋語趕忙扔到掉手裏的花梗,勉強的笑著說:“琴思姐姐恕罪,我怎麼敢故意拖延,都是二姑娘院子裏的蘭香,愣是拉著我問東問西的說了半天。”她偷偷看了看琴思的臉色,心裏更加不安了。
琴思可以說是大夫人最最信任的身邊人,甚至超過了那陪伴大夫人二十多年的陳嬤嬤。否則大夫人也不會把琴思抬成通房丫鬟了。她可是最忌諱小妾、通房這類“狐狸精”的,看她對那三個姨娘的漠視態度就可以略見一斑。
琴思的態度就代表了大夫人的態度,而今她對自己如此的不客氣,這是之前沒有過的。可見大夫人必定是對自己起了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