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年赫希約周向晚一起出去吃飯,可是被斷然拒絕了,盯著女人離去的背影,男人黯然神傷。
當楊晨曉趕到酒吧的時候,年赫希已經喝了兩瓶了,不過度數不高,似乎還清醒著。
“赫希,你瘋了!”楊晨曉見狀還是忍不住吼道:“醫生明令禁止你不準喝酒,你這是在找死嗎?”
“該來的終究會來,躲都躲不掉。”年赫希盯著杯中的酒,若有所思地回道。
“赫希,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壓根就不相信命運,你認為命運是可以改變的。”楊晨曉猛地奪過了好友手中的杯子說道。
“可是今非昔比,在死亡麵前,我充滿了無力感。”年赫希抱著腦袋歎息。
“你打算認命了嗎?你難道都沒有一絲絲眷戀?”楊晨曉憤怒地吼道,想要將好友給吼清醒。
年赫希黑眸有些迷蒙,眷戀?唯一的眷戀便是她們母子兩人了吧!可是他比誰都清楚,她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麼!或許自己的悲慘結局會讓她心裏痛快一些吧!即使活著又怎樣?他沒有一絲自信能讓她心甘情願地待在自己身邊。
有時候他在想,或許他死了,她才能記起自己的好,哪怕隻有一點點即可。
“那邊的專家都在等著了,你的病情不能再拖了!”楊晨曉頓時覺得分外的無奈,赫希有時候就是太過執拗,他決定了的事情誰勸都沒有用。
“等我處理完手中的事情。”年赫希回道:“還有,無論手術成功與否,都不要提前告訴任何人。”
“赫希,你真的確定嗎?”楊晨曉問道。
年赫希突然從旁邊拿過一個小盒子,遞給了楊晨曉:“如果……我……把這個盒子放在我的骨灰盒裏。”
楊晨曉接過,盒子有鎖,特別精致,裏麵到底裝了什麼竟讓赫希這麼珍視?
“你能不能別這麼灰心?手術還是有成功幾率的。”楊晨曉這個時候也不僅紅了眼眶,想他一個從來不哭的人,此時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說出去都叫人笑話。
“別再說了。給我兩天時間,我會飛過去的。”年赫希起身,朝外走去,隻是還沒走兩步,便踉蹌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
“赫希!”
……
米宅內,周向晚正陪著小慕凡等在客廳。今天小慕凡自己製作了一個小飛機,非得等年赫希回來讓他看看。
“爸爸怎麼還沒有回來?”小慕凡左等右等,等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可是他依舊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堅持要等。
周向晚抬眸瞄了一眼時鍾,見時針已經指向十二點了,心裏隱隱有些擔憂。於是拿過手機給年赫希撥了過去……
電話是楊晨曉接聽的,周向晚有些納悶。
“赫希喝醉了,睡我這了。”楊晨曉是這麼解釋的。
可是周向晚卻不相信,以前喝醉的時候楊晨曉都是把他送回家的。當她想繼續追問的時候,手機已經被掛斷了。
“媽媽,爸爸不回來了嗎?”小慕凡抬頭問道。
周向晚摸了摸慕凡的小腦袋,然後將他抱起身:“嗯,不回來了,我們去睡,明天再給他看也是一樣的。”
第二天,年赫希沒有去公司,第三天,亦然。
米氏的員工紛紛猜測著,這集團是不是要變天了。
周向晚這兩天一直惴惴不安的,最後還是忍不住給楊晨曉打了個電話,約他出來見一麵。
一家咖啡館裏,周向晚不停地攪拌著早已泛涼的咖啡。
“周小姐找我什麼事兒?”楊晨曉直接開門見山。
“年赫希……”周向晚想了想,開口問道:“這兩天一直聯係不上,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我已經周小姐應該不關心才對。”楊晨曉的話中帶著抹諷刺。
周向晚晶眸微微一眯:“我隻是隨便問問,小慕凡兩天沒見他了,有些想他。再加上,米氏現在正處於危機階段,他作為總裁應該現身主持大局吧!”
“這些事情應該不用你操心吧!米氏破產不是正中你下懷?”楊晨曉冷哼一聲,反問。
“你在說什麼?”周向晚言辭閃爍。
“在我麵前不用裝了!鬱凡惜!”楊晨曉直接說道:“你的出現就是赫希的劫數,我當初就勸過他離你遠一點,可是最終卻還是走上了這條路。鬱凡惜,你不配赫希那麼愛你!其實讓我選擇,我寧願選擇紀思思也不會選擇你!最起碼思思愛赫希愛的義無反顧,即使有恨也不會去傷害他!”
楊晨曉說完便準備起身離開。
“若不是他,我的親人也不會一個個死去,我能不恨嗎?我不信,若是換作你,你能輕易的諒解和放下嗎?”周向晚突然開口,聲音夾雜著一絲憤怒。
楊晨曉俯視著對麵的女人,突然露出憐憫的笑容:“鬱凡惜,你到最後還是不了解他,最起碼,你沒有紀思思了解他!”
周向晚突然冷笑了兩聲:“難道是我冤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