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沒有出現之前,我雖然想過那個位子,想過不要再幫助二哥,而是更多的為自己打算,可是卻並沒有那麼強烈的渴望。因為看到了皇阿瑪在廢了二哥太子之位後不久又還給了他。
不過好在我在那事發生之後是站在二哥那邊的,而八弟的野心卻被皇阿瑪看的清清楚楚,我想就算以後我真要做些什麼,也必須要防著他吧!
當然這些都隻是想而已,我始終沒有付諸太多的實施。直到她的出現,那些幾乎可以被忽略的女人。第一眼見到她是在鈕鈷祿的房間。本來是想去看看皇阿瑪給我的這個格格,來了這麼久了一直默默無聞的。
可是走到門口,卻看到她們主仆兩興致極好的在那兒跳,見到我卻又是另外一幅模樣。那個女人更是大膽,一個小小的丫鬟竟敢直呼我的名諱,我雖然惱火,可是看到她們拚命磕頭的樣子,我不禁有些想笑。
那個小小的,瘦不拉幾的女人,人不大,膽子卻很大,可是再配上現在這幅模樣,怎麼都讓我覺得很滑稽,很好笑。嗬,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了她們。
回到書房,我的心一直不能平靜,因為我在那個小女人的眼中還看到了別的什麼東西,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卻一直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沒想到她更加的大膽了,盡然拐著我的福晉來我的書房找我,還跟我說那些。很多東西是我想要卻不敢奢求的,可是她都明明白白的告訴了我,她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她說的那些,可是這些東西都是很奇怪的。
我看到了很多年後的自己的畫像,看到了我的字跡,可是那些都是我現在不敢想的……朱批。她究竟是從哪裏來的,這些東西又是從哪兒來的?她說三百年後,我相信,可是我查了很久,卻沒有任何關於她的背景。
艾思思,翻遍整個大清朝,也沒有人敢姓艾的,是為了避諱我們愛新覺羅的姓氏,那麼她真的是未來的人嗎?帶著很多的不確定,我還在探究她,反複琢磨著那天我們在書房裏的談話。
有些東西可以造假,有些東西卻不可以,她給我看的東西,和她一直擺弄的那個白色的,好像盒子,又像書的東西,還有那個手握著的老鼠一樣的東西,都是我們沒有見過的,所以我想她說的應該是真的吧。
我相信她還會再來,或者說我期望她還會再來,可是我卻說不上來,我在期待什麼。我下令那些侍衛,讓艾思思隨意進出我的院子。沒想到我剛放出話去,這個女人就真的來了。
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在書房裏寫字,而她就這麼大大方方地站在我的窗外看著我寫字,毫不避諱。真的不像是有什麼企圖的人。可是我才剛剛開了一會兒的小差,她就不見了。
是我的幻覺嗎?我竟然覺得是想她想多了,出現了幻覺,於是我果斷地找了出去。在書房後麵的草地上,找到她的那一刻,我的心裏莫名其妙的覺得踏實。
我們聊著,與其說是聊,不如說是她在表白。我算是徹徹底底服了她了,真的是膽大包天,也絕對的肯定,她不是這清朝的女子。對於她說的那些,我覺得莫名其妙的感動。
心裏隻有一個聲音在說,這個女人,我要了。看到她眼角的淚水,我會莫名其妙的心痛。不自覺地吻了她,可是她的反應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從沒有一個女人會如此的主動,我是爺,怎麼可能任由她在我身上亂來?
和她在一起的感覺是我和另外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都沒有的感覺,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我不敢碰觸,稍稍一動,全部都亂了。可是她卻大膽地問出口了。
“為什麼要我?”她膽怯地問我,那顫顫巍巍的小聲音一直在我的心底盤旋。我連自己的心都沒有看清楚,如何給她答案,我突然後悔起自己的衝動,我奪了她的處子之身,卻什麼也給不了她。
她哭著睡著,而我卻整夜無眠,就算她隻是個丫鬟,可是畢竟一個女孩子,沒有出閣就先被男人奪去了貞操,如果傳出去,怕是要被那拉責罰的吧!嚴重一點或許會被人說成是刻意勾引我的。
我不願意她這樣被人誤會,我相信她是出於真心的,所以我吩咐了院子裏所有的人,誰也不準泄露半個字,否則我會毫不客氣地處置了。
這是我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下這樣的命令,更是第一次下令,讓一個女人刻意隨意進出我的書房。我知道我自己變了,不隻是這個,還有我對那個位子的渴望也更加濃鬱了。
我開始辛苦的策劃著一切,每天不斷的周旋忙碌於皇宮和王府之間,一切緊鑼密鼓的進行著,可是又不能明顯,不能讓自己變成八弟那樣的,很是辛苦。所以我特別渴望每天能夠有個貼心的人在身邊給我安慰,給我鼓勵。
那拉氏是個好女人,可是我們之間更多的是相敬如賓,她待我溫柔體貼卻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客氣的疏離。是身份的關係吧!有很多話,我願意跟那拉說,可是心底還是壓抑著什麼。
直到我又見到了她,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到我也無動於衷,也不跪一下。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我突然很想逗逗她。於是我狠狠瞪了她一眼,看她被我那一瞪嚇得魂都沒有了還要裝成很鎮定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爺今天心情好,不治你的罪,回去吧!”我強忍住心中的笑意,急忙轉過身去三步並作兩步,終究還是沒有忍住。走了很遠,還能聽到她們嬉笑的聲音,我不禁心情大好。
我突然很想每天都和她在一起,那種很強烈的願望甚至超過了我對那個位子的渴望。我終於生病了,本該是痛苦的事情,我卻看到了希望,我得安排她來伺候我,或許不用我安排,我堅信,她會來的。
跟那拉氏說了這些,那拉氏根本不理解,可是我是爺,我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婦道人家來管著我。也就是這一次,我徹徹底底地看清楚了她的心,也看清楚了自己的心。隻是我不願意承認而已。
要我告訴一個我剛認識不久的女人說我喜歡她。太難了,我本身就不喜歡表達自己,我害怕那種真心被暴露在陽光下任人宰割的感覺。我不希望被一人女人操控。
可是很多事情事與願違,我愛新覺羅胤禛確確實實被她操控了,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我,尤其是在為十三和夕兒的事情鬧過矛盾之後,我更加的確定,我完蛋了。
賭氣的那些天,我每天都想去四合院找她,可是男人的尊嚴時刻提醒我,我不可以去。隻好每天這樣魂不守舍的等著她主動來找我,一直等到我的生日,那拉氏他們都來請我了,可是她們那邊卻沒有一點動靜。
是我不該請這些人來做法的嗎?我隻是嚇唬她,並沒有真的想要送她回去的意思啊!就在我幾乎要放棄的時候,我答應了那拉氏她們的邀請之後,她來了,我自然是禁不住這樣的誘惑的,我跟著她走了。
這是我過的最與眾不同的生日,她給了我很多很多的驚喜,很多以前見都沒有見過的東西,她總是有那麼多驚喜給我,我怎麼可能不愛這個女人?
於是丟下了那邊一屋子的女人,隻是為了不讓她失望。可是這件事也終於成了一個導火線,以及後來我對她們的包容被說成了縱容,而這種縱容也終究加速了整個事情的發展。
鴨絨事件成功點燃了那拉氏和思思之間的矛盾,也橫在了我和思思之間,我說了一些過分的話,可是我有我的自尊,想要收回去,很難。我隻能拜托十三幫助我,我知道她出去肯定沒有依靠的。
思思走的那段時間,真的是非常的煎熬。她還在生我的氣,我是不可能再指望她能回來的,因為那拉氏已經告訴她,不準她再踏入王府。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胤祥能夠把我的意思帶到。
可是這次,我隻熬了四天,我終於熬不住了,我把所有的自尊和麵子都踩在腳底下,早朝剛散,我就奔著十三那裏找她去了。抱著她,聽到她說很想我的時候,我告訴自己,麵子對於我已經不重要了,這個小女人才是我要的。
經過了許許多多的事情,我越來越肯定和她的感情,我們都是用心在嗬護這份感情,不帶一絲的雜質。我也終於坦露了自己的心聲,我敢大聲地告訴她,我愛她,我要她。說出來,心裏輕鬆了很多。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我以為她會一直陪著我,到我坐上那個位子,甚至一直到死。可是,老九的事情橫插一杠,曾經老十四那麼想要插足都沒有辦法,可是老九卻輕易的做到了。
他們定是知道了我們的關係所以要用她來打擊我的吧?那麼他們成功了,隨著所有事情暴露在皇阿瑪的麵前,我們連辯解都難。看著她一個人扛下所有的事情,我願意站出來陪她。
卻被她狠狠地攔了回去,為了不然皇阿瑪對我的看法有所改變,不讓皇阿瑪對我失望,她一個人扛下了所有,甚至包括十三和夕兒的事情。
她以詐死瞞過了所有的人,甚至還代替胤祥被圈在府邸十幾年。一個如此瘦弱的小女人,哪裏受的了這些,一直喜歡自由的她,為了我們,或者說因為我們被憋屈著,想到就會心疼。
我好想每天都去看她,想在那裏陪著她,或者直接帶著她遠遠地離開。可是她告訴我,我必須要爬上那個位子,那一天就是她解脫的日子,她的犧牲也是為了成全這些。
所以我比以前更加努力,更加賣命了,我犧牲了現在和她相聚的時間是為了我們以後更好的在一起。我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終於得到了皇阿瑪的認同。皇阿瑪病重時她被放了出來,可是我還是沒有時間去見她。
我的任務更加的艱巨,一天沒有等到皇阿瑪的傳位詔書,我就一天不會安心。不過思思說皇阿瑪是在最後的遺詔中傳位的,所以我更加的擔心,如果最後不是我。真的像她給我看的那些傳言所說,是給了十四,那我怎麼辦?
所以為了這個,我做了兩手準備。還好,我的另外一手,沒有用上,皇阿瑪是真的傳位給我的,我的心也放了下來。以後這大清就是我的天下了,我興奮的是這麼多年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
而我和思思的未來,也是很美的。她為了我,承受了那麼多,我願意給她所有的權力,正如她自己所說:“胤禛繼位,思思得勢!”我亦告訴她,整個大清都是她的家,這是我能給她的承諾了,隻是希望她不要想著回家的事情。
我用我的實際行動,用我全部的愛,留下了她。世事難料,我們還是必須要一起回去,其實那樣倒好,我們可以有更多年可以在一起,我們勾畫這美好的未來,我努力的學習這現代的知識。
隨著胤祥的離去,我越來越意識到事情的緊迫,我更加努力的學習,珍惜著現在的一分一秒,不讓任何事分去了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
可是那拉氏的病重,我卻不得不走開。那拉氏那麼小嫁給我,一直默默地支持著我做的一切的決定,而我能給她的除了身份地位,沒有別的,我給不了她要的愛。
我在思思的電腦裏看到了那拉離去的時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她最後一程,這樣我也安心一些。我知道這樣我必定要惹火思思,可是我相信,思思是理解我的,她該明白我對那拉的那種感情,和愛無關,隻是敬佩和虧欠。
那拉虛弱的坐不起來了,我隻好在他身後扶著,讓丫鬟們給她喂藥。她帶著我回憶著原來的事情,我知道思思來了,卻也不能立刻推開那拉。
所以他才會大聲地冷冷地說出:“胤禛,一定要記住我家的地址啊!”我害怕,害怕她會真的走掉。可是我卻不可以在這個時候離開。明天,明天我一定去追她。
我每日每夜的守在那拉的床頭,心卻早已飛回了養心殿,她還在那裏嗎?在養心殿見到她的那一刻,抱著她的那一刻,我安心了。可是她的不理解,卻讓我狠狠地罵了她,我罵她是瘋子,罵出來,我就後悔了。
她躲到屏風後麵,不說話,我想要過去,卻邁步出去步子。我太累了,累的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恍恍惚惚地,我看到思思走了,離我越來越遠。
我剛想要起身去抓,卻被她抓了起來,她抱著我,哭訴著自己的委屈,我深深的自責。到底是她瘋了還是我瘋了?或者我們兩個人都是瘋子,非把對方磨死才甘心。
不過之後的日子真的太平,我們安然地接受著命運的安排,平靜地等待著輪回,等待著現代的重聚。不管未來的路有多難走,我隻要知道她在那裏,還是和我在同一片藍天下,那麼多難,我都可以堅持下去。
命運的輪盤轉動過後,我到了那個時空,那個對我來說,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時空。可是我卻麵臨著最大的難題。父母告訴我,我必須在取得工商管理碩士學位之後,才放我回國。
初來時,我跟本不懂這些。當我看到身邊幾乎全是洋人的時候,我明白了,我竟然穿到了思思口中所說的外國。要想回去必須要有所謂的身份證、護照之類的,可是這些都在我的父母那裏,我必須拿我的學位去換。
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如此的逼我,我除了安然接受,我別無選擇。我知道,大洋彼岸,思思一定在苦苦地等我,為了讓她等待的時間更短更短,我每天幾乎是用22個小時去看書,去接受這些新鮮事物。
幸好我有電腦,有思思教給我的那些現代的知識,我似乎又回到了雍正時期的感覺,每日每夜的拚命。以致於後來父母都很詫異,我竟然隻花了短短十個月的時間,攻下了別人要花費幾年時間還不一定能拿的下的學位。
哈佛商學院工商管理碩士學位,在別人看來是無比驕傲的榮譽。而對於我,隻是換得回國機票的一張廢紙。我不需要這些,我需要的是立馬飛到思思的身邊。
然而回國後,等待我的卻是一場盛大的婚禮,我的婚禮。新娘不是思思,而是一個我根本不認識,可是他們卻說我們是青梅竹馬的女人,並且婚禮過後,我就要接管我們的家族企業。
這些也許是原來那個衛哲禛所追求的,可是我卻根本不稀罕。再大的企業能抵得上一個大清嗎?我連大清都不要了,我要這個家族企業做什麼?我要找到思思,我必須找到思思。
我腦子裏隻剩下了這一個念頭,當我看到那張早已過期的報紙上,思思留下的信息,我確定我瘋了。也許是我的反應太明顯,回國的當天下午,我就被家人盯上了。我被壓進了教堂。
那個女人幸福的笑著,她是無辜的,我知道,可是我注定是要負她的。我在教堂上,當著所有人的麵,大聲的宣布,我不願意。我丟下所有的賓朋,丟下了那個可憐的女人,毅然決然地離開。
就算沒有了這些名利,地位,我都不在乎,因為我知道,不管怎樣,我還有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