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月不是很圓。
被雲籠罩著,透著些氤氳,帶著些淒慘。
月光下的人也不是很多。
隻有兩個。
“南方的兵馬快要攻過來了吧。”一個臉色潮紅帶著幾分酒意看樣子像又不像酒鬼的人說道。
他青衣白衫,手握著半壺香酒,斜臥在山巔,醉眼迷離,滿眼媚態,完全不像個男子,妖邪的異常,但現在卻帶著淒慘,極為的不情願。
“應該是快了,看來我們的酒,就快要喝完了。”又一個麵色潮紅的男子答道。
他玄衣如墨,坐在山巔,雙目毫無頹勢,背負長劍,除了手裏一樣拿著酒壺外,與身旁的男子,毫無相像之處。
不,還有著相像之處,一樣是絕色男子,隻不過,多了份剛毅。
“墨傾,你我想來也數十載朋友,今日就要兵戎相見了吧。”白衣男子頹然地說到。
說罷,便又灌了口黃酒。
“也許,不會,我隻是妖靈一族的廢物罷了,自有比我強的人去對付你,要是你死了,我不會救你,也不能,不是不敢,隻是不能。我會好好的葬了你,就在我們腳下這霽山之上,你看如何?”叫做墨傾的男子說道。
他本是想要也學著喝上一口酒的,可是抬起酒壺,不知為何,又放下了。
“哈哈,墨傾,你隱忍二十載,落了個廢物名聲,別人不知,難道我還不知嗎?我在南域享受了二十年天才的榮譽,你低沉這麼久,今日一戰,應是可以找回這些年你應得的光芒吧,我甚至看到了北域那些老家夥驚恐的麵容!。”他說著,便笑得停不下來,他是真為他高興。
“我要的不是這些,這你也是知道的。”墨傾不作辯解,也不願辯解。
思索一陣,良久無話。
酒喝了一壺又一壺,墨傾也是有些醉了。
“九尾,你是我這一生唯一的朋友,原本我以為我隻是一隻妖貓,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以為自己是一隻妖貓。要我早得知自身血脈,你我可能早是朋友。”
“就算你隻是一直貓,我們也是朋友。”
“那樣總是不好的,與你身份不相稱。”
“我不在乎身份。”
“我在乎!”
良久無話。
。。
“嗡嗡!”
一陣急促的呼鳴聲響起,傳遍了整座霽山。
“看來你們的兵馬已經到了,我要回去了。”墨傾站起身來,山頂的烈風吹的墨袍咧咧作響。
九尾還在躺著,手中的酒從始至終就未離開過他的手。
“去吧,今日,你我便有了了斷,無論輸贏,你我隻能有一人活著繼續下去,答應我兩件事,可好?”被叫做九尾的媚態男子側臥著,閉著眼說到。
“你我是朋友。”
“好,第一件事,如若大戰真的你我二人兵戎相見,莫不要留手。”
“我答應你。”
“第二件事,你我二人無論誰活著,都不要告訴妖姬真相,照顧好她。”
墨傾的身子抖了一下,也許是聽到了妖姬二字。雙手又握緊了一分。
“我會的。”他答道。
從始至終,墨傾並未回頭再看九尾一眼。
不是不願,隻是不敢。
雖是知己,隻能手足相殘。
墨傾一躍而起,長劍應聲飛出,雙手結印,踏劍而去。
唯剩九尾在霽山之頂。
他踉踉蹌蹌站起身來。
又灌了口酒。
自言自語道:“我寧可我隻是隻白狐,你隻是隻妖貓。”
滿眼蕭索,將剩下的酒一口飲盡。
碰!
酒壺掉在地上,人已不見蹤影。
。。
天水北側,天皇城前。
天水是南北方分界,南北方修仙之道尚來不和,爭鬥更在所難免,小到個人生死之鬥,大到屠城滅域,早已經屢見不鮮。而如今,正是南北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