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拿起一塊石頭,使勁敲著洞壁,破口大罵:衝呀——抓住——偷獵者——,同誌們——衝呀——。
”有人——快跑——“。
慌亂的腳步聲過後,一切恢複平靜。
隊長看看身邊的紀錄本,四下裏找著鉛筆,還好懂事的狐狸,早已給他叼了回來,壓在了本子下麵。
隊長給狐狸磕了三個響頭,說了謝謝,走出了山洞。
他一路上去尋找測量儀,不知找了多久,憑著記憶,才在雪地上,找到被雪蓋得嚴嚴實實的測量儀。
頂著北風又趕路了。
他走走停停,看到不遠處,有幾個模糊的人影,一定是那些偷獵者,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躲起來,他四下裏看看,白茫茫的冰雪地,自己的腳印剛才還清晰可見,此時一陣北風刮過,卷起地上的千堆積雪,頃刻之間自己的腳印被嚴嚴實實的蓋住了。
他噝噝哈哈的,用口吹著熱氣,來溫暖自己凍僵的手。
一麵測量,一麵自己做著記錄。
忽然他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的腳,踩到了一個龐然大物,他試圖用腳踢踢,沒有反應。
一陣北風呼嘯而過,一隻砍掉了熊掌的死熊,躺在地上,他伸手摸摸,哇塞!他驚歎道,大約有五百多斤,他心想:這回我有救了,死不了了!看看黑熊的肚子,似乎早已被人取出內髒,身上的肉,也被割的東一塊西一塊的,天漸漸的黑了下來,他靈機一動,黑熊的肚子裏,不是很好的房子麼?
對呀!躲進去,連吃帶喝都解決了,天不亡我,天不亡我!謝天謝地!
他掰開熊的胸骨,扒開熊的肚皮,鑽進了到處是血的熊肚子裏,兄的身體很大,盡管外麵早已凍的僵硬,可是肚子裏還是熱乎乎的。
隊長先捧了一捧熱呼呼的熊血,一股腦的灌進肚子裏,硬著頭皮喝下,緊接著第二口,第三口——。
他摸到一塊類似肝髒的東西,有雞蛋那麼大,軟乎乎的,他罵著:這群沒人性的家夥,吃肉還不算,連內髒也不放過,這一定是他們剩下的。
說著咬了一口,軟軟的,使勁的咀嚼著,鮮血沿著他嘴角往下淌。
吃飽喝足的隊長,此時才感到又困又累,於是沒幾分鍾就鼾聲響起。
他做了一個美美的夢,夢裏有靈霄,有灞橋,他和靈霄站在橋上,彼此一往情深的看著。
靈霄,看著隊長含情脈脈道:你這一去千裏迢迢,山高路遠,血肉相搏的戰場上,刀槍不長眼睛,你一定要保重,一定要活下來呀!為了我,為了你的父母雙親!
我三十萬大軍,為了保衛家鄉血流成河,身為將領,我豈能苟活?我雖愛你如生命,可是,沒有國,哪有家?戰場上七尺男兒,血濺軒轅,以馬革裹屍還,是常有的事情,如果我戰死沙場,你不要悲傷,我們來世相見,我定要娶你為妻,我們歸園田居,過太平生活!到那時,沒有殺戮,沒有戰爭!我們兒成雙,女成隊,門前種上幾畝良田。我們約好了!
靈霄忙伸手去捂住他的口:別胡說——我要你凱旋而歸,我要你平平安安,如果你回不來了,我絕不苟活於世!
不要——不——靈蕭——你要好好活著——即使我不在了——。
靈霄淚落如雨。
遠處鼓角聲悲壯,震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