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溫柔的手,熱熱的拂過他的臉,他知道這是夏雪,隊長緊閉雙眼,他隻有裝作沉睡,什麼都不知道,他知道難纏的夏雪,不會在意他的拒絕,他會更加大膽的,表達自己的感情的。
夏雪滾燙的嘴唇,輕輕的貼上了他的臉,一個深情的長吻,印在他的臉上。
他隻好裝睡,翻了個身,一張寬闊的後背對著夏雪。
他抱怨靈霄:你我前世不離不棄,彼此追隨,來到今生,為什麼你要答應軍師?難道你忘記了前生許下的諾言了麼?你我千回百轉,曆盡磨難,難道是,為了在今世擦肩而過麼?
靈霄呀——我任性的姑娘——我該拿你怎麼辦呀?
軍師夜晚睡不著覺,躺在低矮的鋪上,透過帳篷的小塑料窗子,看到窗外淡淡的月光,他內心紛亂,想著自己和靈霄的感情,不溫不火,和前世一樣,依舊沉浸在單相思的折磨裏,煎熬的死去活來。
可是有什麼辦法,要他征服這個剛強又有主見的心上人呢?
靈霄忽閃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窗外的殘月,想著她的白馬王子隊長,惦記著他的安危,已經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她心提到了嗓子眼。
軍師看看一個不大的帳篷裏,男男女女睡在一起,和衣而臥,男女之間睡在一張鋪上,男左女右,男隊員女隊員之間,有一根原木隔開,中間掛了個布床單擋住視線。
喘氣聲,打呼嚕聲,放屁聲,說夢話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
累了一天的隊員們,早已進入了夢鄉。
忽然一隻手,伸進了靈霄的衣領,那隻濕乎乎的熱手,一點點往他的衣領裏劃去,靈霄使勁想掰開它,可是,它那樣有力,紋絲不動,靈霄一下子跳了起來,狠狠一巴掌,打得那隻手,馬上縮了回去。
是我,靈霄!
靈霄沒有吱聲,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那隻熱手是軍師的,為了不影響大家睡覺,也為了給軍師留下麵子,她沒有吭聲。挨了這一巴掌的軍師,心裏刺刺撓撓的,也隻好遠看不得褻玩焉。
靈霄索性拿過床單,從頭到腳把自己包裹住,縮成一團,打起呼嚕來。
軍師無奈隻好掉頭,獨想心事。
愛與不愛,就像水往東流一樣,無法阻擋,無論你怎樣說服自己,要你愛一個,你根本不愛的人,是不可能的,如同花朵一定要開在明媚的春天,白雪一定要飄在北風裏,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改變它。
軍師一向是個攻於心計的人,他預感到某種不妙,盡管自己一顆人紅心給了靈霄,可是淩霄的靈魂深身處,沒有自己的位置,他盼望著早點下山,他知道,靈霄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既然答應嫁給他,如果沒有什麼大的變故,隻要自己窮追不舍,靈霄會實現他的諾言的,女人結了婚,就會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慢慢培養感情。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女人的心思為什麼會這樣複雜?
她走近你,心思卻不在你這裏,他不走近你,整個靈魂卻給了你,他想起了雪兒的種種好,卻不願再一次走近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