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風!”
“這柳文風又是何人?”
周靖道:“正德十六年進士第二,現如今任職翰林院。”
“京師的?”
“是的。”
又是一個京師文官,官職應該比他大,是個棘手的山芋,另外加上他,人未到順天府,就已經跟兩位大人拉開了恩怨。
但轉念徐陽就又有些想不通了,文官都是從翰林院中熬出來的,士子寒窗是一回事,但官場氣運就又是另外一回事,誰也無法保證進了翰林三五年就能留京升官,或是外放任職,周恒為何會將周雪下嫁給一個正在熬資曆的柳文風。
又道:“柳文風也是才熬資曆的階段,你爹怎生就將你姐許配給他了。”
“都說在我姐幼年時就立下了婚約,我爹與柳文風他老子乃是往年舊友,能將我姐許配給他,也很平常。”周靖答道。
徐陽明白了,敢情那柳文風還是個官二代,於此一來,怕是他在翰林院的經驗值刷的極快,留京也是板上釘釘了。
“那他老子又是何人?”
“吏部侍郎,柳瑞。”
吏部侍郎,又是一尊朝堂高官,徐陽真的很痛疼,麻煩惹的真是一個比一個大,完全是在半空走鋼絲,稍有不慎,真是是死的連渣都不剩。
徐陽蹙著眉頭,很煩,真的很煩,周靖走上前來,慰問的拍著他的肩膀,“我相信你,在精神上給你無限支持,另外我姐的婚事就在這月底。”
徐陽瞧著周靖,麵色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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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靖走了,他此次前來就是特意來通知徐陽的,可謂是任務輕鬆,又能落井下石,心情很愉快。
婚姻是靠緣分,同樣也是靠父母之命,雖然他也很想姐姐嫁給徐陽,但終歸有些不切實際,拋開柳文風的朝堂背景,就憑徐陽職務就很難讓他老子認可。
錦衣衛,大明文官的頭號敵人就是錦衣衛。
現在是十月中下旬,距離周雪出嫁的日子還有十二天,也就是說,徐陽必須在這十二天中作出人生抉擇。
要想真的不想讓周雪下嫁給柳文風,他就得拿出一套寧拆十座廟的法子去毀一樁婚的法子來。
徐陽閉關了,將所內的一切事物就全權交給了陳鋒跟周天,而他整日將自己關在廂房中,研究拆廟毀婚的缺德寶典。
十月二十三,傍晚,陳鋒被徐陽叫進了房間,片刻後,就又退身出來了。
小半個時辰後,黃昏如血之下,周靖被陳鋒帶進了百戶所,也同樣進了徐陽的廂房。
周靖瞅著手中的信封,問道:“這是給我姐的?”
徐陽長發蓬麵,憔悴的點了點頭。
周靖看著徐陽有些擔憂,從他認識這個敗類的第一天起,他都是陽氣朝麵,就算對上賊寇也沒見他亂過陣腳,如今……
“徐陽,你……”
“我沒什麼,時候不早了,你拿回去就轉交給你姐。”
“可是……”
徐陽打斷了他,暴躁道:“沒什麼可是的,再囉嗦信不信我讓老陳將你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