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落在宮中失蹤,讓周青揚勃然大怒,當即下令全城搜捕,可此時天色早已大亮,若有心隱藏起來,實在不容易尋得到。
林芳懿被周青揚打的遍體鱗傷,但卻被林芳懿的放縱大笑給嚇的未敢下殺手。
“太子殿下,您殺了臣妾啊?您是大義之人,可卻不知會有多少人相信您親自賜死皇後?不知有多少文臣會因臣妾之死、林家的慘狀而嚇的不敢真心投靠?”
林芳懿狂笑不止,“更不知臣妾那位妹夫與福陵王會否借為親人報仇報仇當個可笑的借口,直接攻入幽州城?哈哈哈……”
“打!給本宮狠狠的她!隻留她一口氣就夠了!”
周青揚下了令,可宮中之人哪敢下死手?
不讓打死,還要狠打,實在是難為人了。
可宮中的人都知道後宮當中誰最狠,除非這位康嬪娘娘死了,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在,那定會狠毒的報複!
故而雷聲大、雨點兒小,盡管林芳懿皮開肉綻,但卻都是外傷,沒有內傷出現。
林芳懿在笑著,笑的各位恐怖,周青揚氣惱、憤恨、焦急,更對這女人表示發自內心的驚恐,多種心緒混雜一起,讓他更想知道林夕落的下落以及福陵王、魏青岩的動向。
匆匆離開此地,聽著皇衛們的回稟,周青揚的怒火不停的宣泄,而陳林道此時也心中忐忑不寧。
林夕落這個娘們兒,太厲害了……
簡直就是個妖精!
皇衛以及九衛大肆搜捕全城,更是挨家挨戶的查探,讓全城的百姓都驚恐不安。
蹲在角落中的兩個小叫花子在低聲商議。
“……這麼大肆抓捕,會不會是嬸娘離開皇宮了?”魏仲恒蹲的腰酸腿麻,雖然他是個苦庶子出身,可這一天當了叫花子,白眼、拳頭都沒少挨,終於明白人間疾苦和險惡了。
林天詡很是認真的點了頭,“不管是不是,應該給姐夫去個消息,帶家夥了嗎?”
“帶了!”魏仲恒當即從懷裏取出一把極細的針來,取一個小木片便在上麵刻字,刻好之後,林天詡躲了角落之中,朝著天空吹了一聲繞三聲的口哨。
一隻翔鳥火速飛下,魏仲恒麻利的將木片綁在鳥爪子之上,隨後放飛。
二人長舒口氣,可正打算想走之時,忽然發現後背之地有兩名九衛在緊緊的盯著他們,手中泛青的刀芒格外刺眼,而這種狀況不由得讓魏仲恒腿腳發軟。
林天詡的膽子大一些,看著二人道:“兩位大哥,俺……俺沒有錢!”
“剛剛的哨音是你吹的嗎?”侍衛探問,林天詡連忙搖頭,“不是,是一個女人,放了鳥兒她就跑了!”
“女人……”九衛瞪了眼,“什麼樣的女人?”
“沒、沒太看清,臉上抹了好多泥巴。”魏仲恒膽怯的在後麵補了一句,兩個九衛打量二人片刻,也覺得兩個小叫花子不太可能有問題,冷哼一聲便朝著林天詡所指的方向追去。
“果真、果真是追嬸娘的!”魏仲恒的心裏格外的害怕,雖然剛剛二人猜測是那樣,但他們倆那兩句回答也是試探。
林天詡連忙點頭,“咱們四處找,一定要找到大姐!”
***
林夕落再醒來時,發現這是一個隻有昏暗燈光的小屋。
似是聽見她有了響動,旁邊一人匆匆的跑來,林夕落看到她的容貌忽然大驚,“花媽媽!”
花媽媽微微頷首點頭,拿了一個軟軟的靠枕為林夕落墊上,隨後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道:
“親眼見到五夫人被太子請到宮中,老奴這心裏頭就犯嘀咕,跟著就去皇宮的後麵想尋兩個人花銀子打探五夫人的消息,銀子送上,老奴正在等,可離遠了就看有個人像您,老奴也不敢冒然上去認,更怕您大喊,就把您給打昏了,幸好下手輕,否則……否則惹出大禍了!”
林夕落用手撫了下肚子,“您也瞧出來了?”
花媽媽點頭,“有喜了,還遭這樣大的罪,五夫人夠苦的了。”
“善有善報,我逃離皇宮,正尋思如何出去就遇上了您……”林夕落有些羞赧,卻又不知該不該說腹中胎兒的事,花媽媽看出她神色上的複雜,安撫道:
“老奴信您的……”
“花媽媽……”林夕落有些動容酸澀,花媽媽道:“官兵在四處搜查,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查到這裏來,五夫人還是快想個辦法能離開,亦或讓什麼人來搭救一把,再或者……您想個轍?”
林夕落點頭,她也知道即便被花媽媽搭救,她也仍處在危險當中。
“您這裏有針嗎?”林夕落輕聲探問,花媽媽連忙點頭,即刻跑去拿來。
林夕落拿下發髻上的木條,緊緊的攥了攥拳頭,隨後拿起針來,在其上雕刻了一行又一行根本無法用肉眼看見的字。
花媽媽隻看的稀奇,但在一旁一聲不響。
林夕落雕完,針尖兒刺破了手指,一滴紅湧了出來,正落在木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