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公元前257年農曆十一月十三,杜郵十裏郡的驛站,甲子房內青煙繞梁。一張古木色的座幾前,坐著一位年若四十多歲,頭小額寬,黑白眼瞳異常分明,兩條臥蟬眉不長卻顯得不怒自威的中年大漢。他看著手中一張用大篆寫滿了字的黃色綢緞,由於心中激動顯得手指異常用力,大漢看完後眯眼沉思了半個時辰,才張開眼對外麵說道:“司馬,請使君一敘”。須臾,一位身穿灰色勁衫的年輕人在司馬的邀請下進房,年輕人拱手道:“元帥可有決斷?”中年大漢輕點了一下頭,並沉聲道:“君父已算明日之災,且帝星已出。望轉告君父,百萬陰魂已成,鬼帥即日歸位!”
豎日,秦昭王降旨:士伍兵白起抗君命,戰錢傳餘言,念其功勞,恩賜全屍。史傳白起拒用使者賜劍,以自身“鬼禦”劍當場自刎,時年四十九歲餘四十九天。
後世司馬遷曰:“白起料敵合變,出奇無窮,聲震天下,然不能救患於應侯。”“南拔鄢郢,北摧長平,遂圍邯鄲,武安為率。”
2014年2月14日下午6點,我站在公司門口無聊的看著來往的行人。今天是元宵節,估計沒有客戶會上門找房子,對,我叫陳無忌,26歲,是一個做了三年的房產中介。
深圳的房價漲得比坐火箭還快,年前我用辛苦攢下的一點錢當首付買了一套小兩房,也算是給了我女友一個交代,畢竟她從我窮得叮當響的時候就跟我了。想到這裏,我送了一下領帶結,歎了一口氣,唉!還有兩個禮拜又要交房貸了——人可以偶爾不吃飯,貸款卻要準時交。一看表,6點15分,今天又要白過了,正要轉身進公司時,手機響了。一看到來電顯示尾數4個8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一個姓李的老客戶打來的。對,李叔快50了,在我手上買了三套房,全是用來收租的,一個字:有錢!他很迷信,手機尾數4個8,車牌3個8,買的房都是帶8的(樓層或房號)。不過這個客戶也很爽快,看房後隻要買的話都公證委托給我去辦手續,基本都不出麵,連房子收到樓後的裝修出租事宜全由我出麵搞定。他的理由是自己比較忙,反正看我老實信得過。
總之,我的首付中一半都是他給的傭金提成,所以我對李叔是很感激的。李叔在電話中說了幾句祝福語後就很嚴肅的說:“小忌,我明天去馬來西亞,18號不一定能回來。到時候你就去湖北幫我收一件我買的東西。我會先給你5萬,事成後再付你5萬,有沒有興趣?”聽完李叔的話後我拿著手機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我吸了口氣問:“李叔,就是去接一件東西,沒有其他事情?”在得到他的肯定後,我的心髒還是因為狂喜而嘭嘭的狠跳了幾下。
十萬?傻子才不幹,我辛苦一年都未必能存夠一半。在我答應李叔並將卡號發給他後不到三十分鍾,手機接到兩條短信:一條是你的銀行卡進賬5萬元;另一條是湖北十燕市郊區古屯村找劉文海,東西先放你那裏,待我回深圳後給我,放心,就是一件小事。信息附帶一張圖片,圖片上是一隻深紅色的玉鐲,玉鐲上好像還有幾個小字,但是圖片上看不清楚。這應該就是李叔買的東西吧,我輕輕的呼了一口氣。當時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李叔把我帶上了一條神秘又黑暗的崎嶇路。
2月18號,李叔的手機打不通,也沒有收到他任何消息的情況下我踏上了去湖北十燕的火車。經過近十五個鍾的顛簸,我第一次到了湖北省。這時候,我才發覺李叔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劉文海的聯係電話。不過對我來說就是小問題了,買了一份十燕市的地圖,找到了古屯村的位置後經過兩次公交車和一次摩托三輪車的周轉,2月19號晚上快7點時我已經站在了古屯村村口。我在問過一個當地村民後傻眼了,因為那個村民說不知道劉文海家在哪裏,村裏也沒有一個叫這個名字的人。我直接坐在路邊的田沿上,抽著因要見客人才買的芙蓉王,腦袋裏亂成了一團。被李叔耍了?但卡裏的錢是真的,真是這樣的話我寧願天天被人耍。找錯地方了?三輪車夫說整個郊區隻有這一個古屯村,他用他的名譽給我保證的哦。
十分鍾後,我無奈的起身,進到村子裏一個水泥壩子上,向坐在那裏吹水聊天的村民一一詢問劉文海此人的信息,終於,一個穿著舊西裝感覺像村幹部的中年人斜瞄了我一眼,說:“你找的是不是劉二狗啊?”我遞了一支煙給他並笑著說應該是吧,他說是古屯村的會計,警惕的問我找劉二狗啥事?我說是有一個朋友以前欠劉二狗的錢,剛好我來十堰辦事就托我把錢帶給他,村會計點點頭說:“二狗這人常年在外麵跑,也不知道是在忙啥,13歲就出去打工到現在也沒賺到什麼錢。我知道他在外麵叫劉文海還是以前有一次跟他打牌他接電話的時候對方叫他文海。不過你運氣好,他過了年剛回來,我帶你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