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蒼國1年,春末。
新封的夢妃娘娘因不知道何事惹的年輕的皇帝生氣,被關進了天牢。夜晚,冷風從天牢裏的唯一一麵天窗裏透了進來,空氣中吹拂著寒意。
侍衛縮了縮脖頸,取了飯菜放在牢門前,以便夢妃娘娘伸手就能勾著。他並不知曉這位娘娘因為何事進了天牢,不過皇帝的命令從來都是不容任何人可違抗。即使皇帝想要天上星星,做奴才的也不能多說一句話,唯有按他的命令去努力摘到天上的星星。
聽說這位夢妃娘娘個性極其冷傲,不愛說話,自從進了天牢之後便更是默不作聲地呆坐在角落裏。
她發絲垂下,遮了半邊的臉頰,身影單薄。
侍衛將要離去時候,好奇心起,想見見這位新皇第一個送進天牢的皇妃的芳容。於是,他走了幾米就頓住了腳步。
這位娘娘已經有一天沒吃飯了,想必也餓得慌了,她終於忍不住地抬首,借著天窗外射進的一縷清涼的月光,夢妃娘娘精致的外貌便映入小侍衛的眼瞼。他本就十七八歲,生平第一次見著深宮裏的娘娘,也是生平見過這麼貌美的女子,不禁氣血正旺,欲,火上逆。
女子緩緩起身,冷傲地將飯菜端在手裏,神色舉止間無不透著雅氣。她的一雙手修長白淨,猶美如玉。小侍衛光是遠遠地望著,就覺得渾身發熱,發燙,腳步也舍不得移動半分。
女子胡亂扒了兩口飯,神色一凝,突兀口吐白沫,臥倒在地。侍衛一驚,慌忙地上前,口裏著急地直呼:“有人中毒了!有了中毒了!”
話音剛落,幾排整齊有力的腳步聲同時響起,有人道:“在哪裏?誰中毒了?”
侍衛的手顫抖地指著臥倒在地的女子,那飯菜是通過他的手端給她吃的。不管怎樣,如果她死了,他也不得好下場,他兩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可是——他回望了一眼女子。撞見的是她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眸傻愣愣地睜著。
“你們是誰……”林小白睜開眼睛,還來不及打量四周,眼睛咕嚕地轉了一圈,她赫然發現身邊站了一堆異裝打扮的怪人,像看動物園裏的動物一樣。
她嚇得雙腿蹬著把身體朝後退了退,和他們保持了距離,目光閃著畏懼的色彩。想不到原先臥倒的地上的口吐白沫的女子竟然會突然坐起來,來人全都一驚。
甲探向乙的耳朵,悄悄道:“她會不會傻了。”
乙想起女子先前的神態動作,微微地點了點頭,悄悄在甲耳邊道:“我看好像是。”
後宮裏的金枝玉葉,享受慣了榮華富貴,天牢這種惡劣的環境是最不受的他們待得地方。老鼠比肩繼踵,環境十分漆黑,潮濕。待地久了,又日夜不見心愛的皇上來探訪,心理承受能力太低,瘋了也是說不定的。
人群嘰嘰喳喳,呱呱唧唧。
“哈哈,這麼美麗的模子,不好好享受那就太可惜了。”一道雄厚的聲音沁過空氣,是一個喝醉酒了的看守侍衛的侍衛長。
聞著動靜頗大,他便跟著步了進來。女子楚楚可憐的目光和貌美如花的美貌將他吸引,借著酒勁稍大,邁起步伐,呼吸略顯急促。
“他是皇上的女人,你不能碰她。”
男人低頭,是一雙手鼓足了氣力抓著自己的腳腕,他瞥了他一眼,不屑地把視線移開。
不過是個身材瘦小的小侍衛,也敢攔起他?當真是自不量力,就算是皇上的女人又怎樣?不過是個新登基的毛頭小子,想他在天牢裏當差的時候,皇帝還沒從娘胎裏出生呢!想著,醉漢腳上微一用力,輕易掙開了腳下不值一提的禁錮,朝那女子飄然而去。
他本就是個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的遠房親戚,官職又是侍衛長,在宮裏混得過幾個熟人,這刻就愈發囂張起來。“讓開!你們都給我讓開!”他生的虎背熊腰,喝了酒以後,他力氣就更大了,搖搖晃晃地推開了擋在身前的人,也沒有人敢阻攔。
隻是那小侍衛,從後麵爬起,又抱住他的腿,死板地道:“他是皇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