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當漁夫們等著收網準備回家的時候,河麵出現了一艘小船。
船上的兩人,一男一女,正在盤腿對飲,好不痛快。
“京城三少:丞相之子魏桑青,此人生性古怪,不愛執筆弄文,也不偏愛習武,偏偏就對這女兒裝感興趣……”那男子無奈的望著對麵的那人,深深歎了口氣。
“嗬嗬,繼續。”女子輕輕一笑,表示並不感到意外。
“趙將軍其弟,從小便愛上了佛法,現在已經達到小乘,已經到各地傳播佛法去了……”男子手拿著冊子,目光不知看向了哪裏。
對麵的人兒用那玉手在他麵前搖了搖,笑靨如花:“你怎麼了?說這個都可以這麼魂不守舍?”
“我哪有魂不守舍,隻不過是因為自己已經知曉了這些事情,不,是早已熟知,哪還需要看這些東西?”男子不耐煩的將手上的冊子丟給她,表情更顯無奈。
“好好好,我就當你熟知了好吧?”她小心的將冊子收了起來,然後端起了一杯茶,細心地品味著,真是好茶啊。
“你可真是……”男子見她是這副模樣,似乎倒並不以為意,心裏的火氣更大,可是,以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能反駁,隻好硬生生的吞下了。
“董萊,還有第三位少爺呢?你繼續說啊?”她抿著那杯茶閉目養神著,很優雅,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
“董太醫門生董萊,理應順應師意,進入太醫院繼續求教,可惜因為……”男子覺得自己是在是說不下去,又開始吞吞吐吐起來。他的性子其實是個直腸子,什麼話都可以不顧場麵的說出來,就連他當初董太醫也常這麼說自己就是因為這麼直,耽誤了很多事。可他仍然改不了,所以,吃了不少的虧。
可如今,就這個情況,自己再怎麼直腸子,也說不出口嘛。
“怎麼了?怎麼不接著說了?”女子笑意更深,她放下茶杯,“董萊,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
“魏桑青,你到底想怎麼樣?裝成個女孩子樣,還讓我跟你出來瞎混,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董萊站起來,一把抓住女子的衣領,他動作過猛,使得船跟著搖晃起來。
“嗬嗬,董萊,你這是幹嘛?那時候分明就說的好好的,陪我去江南玩的啊?”他扶住董萊微微傾斜的身子,然後飛身將他和自己一起到了河岸邊。
“有什麼好玩的?我就看不出,像你這樣能有多大的性子?魏桑青,你是不是想到了揚州,就去揚州的青樓競選花魁?”他上下打量著這個一身白色羅裙,頭上隻係了一根白色絲帶的大少爺魏桑青,在來揚州的路上,大家都驚呼他的美色,一點兒都沒覺察出他居然是個男兒身,說實在的,董萊有時也有那麼些錯覺。覺得身邊的人是個女子,她美麗,卻不失聰慧,還有一身好武藝,如果她真是個女子,那麼自己,會不會真的跟著動心呢?
“董萊,莫不是你已經喜歡上我了?”
魏桑青見他的眼光開始變得有些奇怪,心裏暗喜,他的聲音終於變得正常了起來。
他的聲音其實很好聽,低低的,很有厚重感,讓人聽了便會不自覺地去喜歡,去迷戀。京城白芙樓的姑娘們都這麼說。
“怎麼可能,你是一個男的啊?魏桑青,別以為自己生病了,就以為其他人都跟著生病了。”董萊眼睛裏冒著火,但是說著這話,竟絲毫沒有怒意。他知道他這個兄弟胡鬧慣了,這不,這次若不是他陪著他來到這裏,魏桑青男扮女裝惹來許多人的目光,晚上不知得引來多少的采花賊?
若不是他,他魏桑青能睡著那麼安穩?
真是見鬼了,竟然還說自己喜歡他?他也不瞧瞧,還真將自己當成個女人了。
魏桑青見到董萊似乎真的將自己的話放在了心上,便上前說道:“哥們,我錯了還不行嗎?你知道嗎?我最近要和別人成親了。”
“什麼?”猶如晴天來了個霹靂,董萊尚未平息的心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又開始拚命跳動起來,“什麼?你說什麼?”
這個魏桑青,從小就古怪的很,什麼事情都不按牌理出牌,自己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可如今,才剛來揚州一天,居然就聽見他說自己要成親???
“我說我要成親了,董萊,你沒有聽錯,我要成親了,而且,就在三天後。”他很高興地向自己的好友宣布。
“哪家的姑娘?魏桑青,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怎麼就這麼莽撞的就下了決定呢?”董萊替他著急。魏桑青的父親可是當朝鼎鼎有名的丞相大人,獨攬職權,相信不會那麼容易讓自己的兒子隨便娶一個沒有絲毫背景的姑娘來當自己的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