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王朝三十二年。乾明宮內。
燈燭明滅,芙蓉帳暖,雨過天青色垂地紗簾中,兩具**的身軀正肆意糾纏,無限貪歡。隱約中,隻見女子玉體橫陳,眼神迷蒙,發出微微愉悅的破碎喘息,帶著說不出的嬌媚與十二分的滿足,那喘息分明帶了些壓抑的味道,低低沉沉,似有若無,似乎是某種刻意的隱忍,偏又無端的勾魂撩人。
“想叫便叫,為何要忍?”男子不悅的皺眉,伸出手,強有力的捏住女子雪白小巧的下頜,猛一抬,逼迫她正視自己。
“陛下,臣妾……隻是不忍妹妹太受刺激。”女子眼圈恰到好處的紅了紅,兩顆美如初升之月的眸子,泛起盈盈淺淚,不依的撅起小嘴,舉起粉拳,捶打男子健碩精壯的胸膛,嬌嗔道,“陛下,你好凶……”
男子似乎很享受這小貓撓癢似的舉動,哈哈大笑,溫柔的睨著女子,微歎一聲,“朕的仙兒,真真如斯善良。這般下堂賤婦,何必記掛。”
“陛下,請你不要這樣說,她,雖然罪不可赦……”女子垂下頭,作出一副不忍的樣子,“但畢竟,她也是臣妾的妹妹。”
“喔?正因為她是你的妹妹,朕才沒有處死她。”男子一聲輕笑,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女子精致的鎖骨,愉悅道,“有了她,很快,你的病便會好了。”
帳外,暖室中央的大甕中,赫然露著一個人頭,蓬頭逅麵,髒汙無比,慘不忍睹,隻那血跡斑斑的臉頰上,嵌著兩隻清亮的眸子,寫滿刻骨的仇恨。誰能想到,她,便是大慶國受萬民愛戴,朝野稱讚的皇後--莊青唯!
沒有處死我?哈哈,獨孤冥,你沒有處死我,卻廢了我的後位,殺了我的兒子,砍了我的手足,將我做成了可怕的藥彘,日日夜夜,擺放在你們榻前,觀看你們淫樂,這一切,不過為了博得我那嫡姐的一個笑容。你好,你真好!
暖帳中的女子,玉手輕撥,掀開紗簾,從床塌上,一步步,緩緩而下。
她微微仰著高貴的頭顱,玉白的脖頸,形成優美的弧線,風從雕花窗欞輕輕吹進,撩動了一縷烏亮的青絲,拂上皎白如月的麵頰,美的傾國傾城。那張純美的臉,尤如誤入凡間的謫仙,不帶一絲人間煙火,足以叫天下男人神魂顛倒,匍匐膜拜。
她赤著一雙光滑細嫩的玉足,一步步,緩緩的踏在青花地磚上,森冷的冰涼,卻催開了地獄魔蓮般的淺笑。
“陛下快看,妹妹在看我們呢!”
“喜歡嗎?”冷酷如千年冰窖的聲線,卻帶著無盡的寵溺。
“陛下安排的,臣妾焉有不喜歡的?”
“就是要讓這賤人,知道陷害朕的仙兒,是要付出血的代價!”床上的男子,一把掀開床簾,雙目野狼一般,冒出森然的寒光。本是線條絕美的一張臉,卻因這可怖的目光而略顯猙獰,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女子已蓮步輕移至甕前,她微俯下身,那張絕美的臉,猛然貼近放大,嘴角下垂,目光哀憐,似乎有些同情的樣子,莊青唯卻分明看到了她眸底那蕩漾的陰毒笑意,“妹妹,你莫要怪我,若不是你手段毒辣,竟敢謀害我與陛下的孩子,我怎舍得如此對你?”
“我怕你寂寞,才讓陛下把你移到了這裏。”女子笑顏更歡,“怎樣,你在這甕裏,住的可還慣?喔……差點忘了,你已經不能說話了。”
“噗噗……”甕中的人頭長大口,卻狂噴出兩口血水,混合著口水和碎牙,莊青唯想要開口唾罵,卻隻發出含糊的“嗚嗚”的低鳴!她雙目赤紅,流下兩道血淚,不錯,她的舌頭,早已被她嫡姐命宮人剪去。
“喔?你想說什麼?”莊若仙嬌笑著,湊近幾步。
“噗--”莊青唯用盡全力,吐出一口血水,噴到莊若仙那張絕美的臉上。
“陛下!”莊若仙一抹臉,纖美的十指上,滿手血水,震怒不已,眼底陰狠更深,扭頭盈盈含淚,委屈道,“妹妹似乎不痛快呢!”
男子精赤著身體,翻身而下,蹬蹬的走到甕前,眼眸陰鶩,一把拽住人頭的亂發,五指微微用力,狠狠後扯,“賤人!是對朕不滿嗎!”
莊青唯倒吸一口冷氣,隻覺痛的幾乎神智剝離,頭皮生生像被撕開一般,每一個毛孔,每一根神經,都像被冷血的野獸撕咬著,痛到無以言喻。
按理說,她經曆了砍手跺腳之痛,割舌之痛,這殘破的軀體,應該早已歸西,可是,她偏偏死不了,因為她的夫君,為了給她嫡姐治病,用最名貴的九十九種藥材,將自己泡在甕中,製成藥人。有那些名貴的藥材泡的湯滋養,她一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嫡姐為了讓她加倍痛苦,特意向太醫求了一味藥,此藥加在藥材中,能使人的感官和**,比普通人的敏感數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