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茹沫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入眼所及,便是喬明朗和喬生輝站在一起,她打量著這個陌生男人,不經意間視線停留在兩人的相貌上,發現有著驚人的相似。
她為她的發現感到詫異,不過,細細想來,一直都是程阿姨獨自帶大明朗哥,也從未聽明朗哥提起他爸爸的事,不會眼前這名所謂程阿姨的“舊友”實際上是明朗哥的親生父親吧。
看著含情脈脈,魂不守舍的兩人,辛茹沫想該離開了,不能再阻擋多年未見的情人傾訴思念,她隻好強行打斷兩人的眼神交彙,“阿姨,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辛茹沫的聲音終於拉回了兩人肆無忌憚的思緒,“沫沫,你都沒呆幾分鍾就要走了啊,在陪阿姨說說話”程馨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客套的說
辛茹沫聰明了一回,心裏偷笑著,瞧著阿姨通紅的雙眼,肯定是巴不得我早點離開呢,她也不戳穿程馨,“阿姨,我還要趕回學校上晚自習呢,下次陪你聊天”
程馨點了點頭,“好吧,沫沫路上注意安全”
沉默片刻的喬明朗終於開口了,“媽,那我也先回學校了,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來看你”
程馨看了一眼喬生輝,既然他找來了,她就應該和他好好的聊一聊,明朗不在也好,雖然孩子長大了,也懂事了,但是對於父親的出現必定對他有一定的衝擊,不管當年的事情如何,明朗的身份他自己恐怕一時也難以接受。
程馨的思念漸漸褪去,心情已慢慢平複下來,對著兒子說“好,你晚上下課肯定很遲了,不用再來看媽了,媽沒事。”
喬明朗點了點頭,“媽,那我和沫沫先回學校了”
“去吧”
他們一離去,剛才熱鬧的房間變的安靜,窗外風吹的樹葉嘩啦啦的響起,兩人靜默而視。
喬生輝感到近鄉情怯,明明有千言萬語的話想跟她說,卻最終化作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馨兒,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這些年的記憶紛至遝來,雖然很苦,很累,可是明朗真的很懂事,除了偶爾對眼前男人的抑製不住的思念,其他的都挺好的
程馨臉上充滿著滿足,“我過的很好,你呢?”
喬生輝臉上閃過一絲落寞,消沉的說“你過的好就好”
當年做錯選擇的是他,他應該受到懲罰,他打量著她,除了臉色蒼白一些,其他都挺好,兒子也挺懂事的。
他感到一絲蒼涼和頹廢,她們母子倆沒有他仍然過的好,他有什麼資格再來插足她們平靜的生活?
可是他承認他後悔了,他不能忍受沒有她們的生活,哪怕當初的確是他殘忍的推開了她們。
他終於不用在抑製他的思念,眼睛柔情似水的看著馨兒,“馨兒,這些年,我很想你”
程馨沉寂多年的心被他簡單的話撥動了,她強壓著內心的悸動,平靜的說“生輝,你既與別人結婚生子,就要對她和孩子負責”
喬生輝頓了頓,漸漸說出“可是她在你離開之後就去世了,我今生想負責的人隻有你和朗兒”他變得激動,伏在她的床邊,緊握著她的手“馨兒,我承認當年錯的最離譜的人是我,我不應該為了繼承權向家裏妥協與別人結婚,不應該隱瞞你我已經結婚,不應該上了老爺子的當,讓她生下了孩子,可是我知道錯了,馨兒,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彌補你和朗兒的機會,好嘛?”
喬生輝眼眶裏盛著滿滿的期待望著眼前深愛的女人,他的心忐忑著,像是被愛囚禁的犯人,正等著那道關乎他生命的手諭。
程馨嘴巴輕抿著,腦袋裏沉思著,她當年不聽他的解釋不顧一切,不辭而別的離開了他,因為當初她便知道,既已成事實,再多的解釋都已經無法挽回,隻會讓她堅定的心動搖,心軟。
那時候,她和生輝是大學時一對金童玉女,羨煞了多少人。她們從未大吵,冷戰過,反而越如膠似漆,那時候不顧一切的的離開卻從不知道分離的痛苦,思念漸漸侵蝕人的意誌,好在還有明朗陪她度過這十幾年的歲月。
那漫漫歲月已經磨去了她倔強的性子,變得平易近人,越發懂得骨子裏有著對眼前男人的濃濃愛意,已經根深蒂固,難以拔掉。
隻是……程馨鄭重的說“生輝,你讓我想想”
喬生輝忍不住熱淚盈眶,激動的握著她的手“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