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明朗尷尬一笑,眼神黯然“沫沫,那我先走了”

辛茹沫別了別嘴,好不容易有人陪她聊天解解悶,而不是像幹屍般躺在病床上,結果被摯打斷了,內心腹誹著,我是發燒,不是失血過多毫無力氣,

喬深摯似乎是辛茹沫肚子裏的蛔蟲,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辛茹沫屈服於他的眼神下,深刻體會到眼神的厲害性。

辛茹沫收斂自己的心緒,問道“阿姨在哪個病房?等我輸完液就去看看阿姨”

喬明朗交待了房門號,便落寞的退場。

辛茹沫有著小女人的撒嬌姿態,似怒似嬌,“你討厭”

喬深摯覺得莫名奇妙,女人心海底針,他難得耐心的問“我怎麼了”

“我像不像幹屍?”

喬深摯盯了她幾眼,似乎在斟酌,思考,眼前的人兒臉頰還是紅彤彤的可愛,一張小臉呈現嬌羞的姿態,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小巧的鼻子,鮮嫩的唇似水蜜桃鮮嫩多汁,似乎還散發著甜甜的氣息,哪裏有著幹屍的腐爛和僵硬的氣息,他表情一本正經,“不像”

辛茹沫不爽,無聊的有些不講道理,

像個單純的孩子總是裝怪來吸引他人的目光,眼裏含著委屈“可我覺得像,我僵硬的躺在病床上不能動,也沒人陪我說話,好不容易有明朗哥陪我說幾句話,結果說了幾句你又找借口把人趕走了”

喬深摯望著她的目光,霸道的說“我不是陪在你身邊嗎?其他人隻會礙眼”

從小到大,他從沒有忌憚過誰,可是這次內心隱隱約約有一種莫名的害怕,他似乎已經快要抓住內心的魔鬼,他第一次有些迷茫,有些不確定。

辛茹沫被他的霸道的話語所折服,心髒砰砰地跳,被堵的啞口無言。

A市,喬生輝焦急的坐在黑色的椅子上,眼神激動,綻放著希望的火光,他的手顫抖的打開抽屜,拿出一張小小的照片,上麵的人兒他念叨了許多年。

小小照片中,那美麗溫婉的年輕女子牽著幼小的孩子,歲月無情的流逝,照片早已開始泛黃,他和往常一般慢慢摩挲著她們的眉眼,鼻子,嘴巴,像是深深把他們印在骨子裏,他的眉眼中有著無盡的思念與深情。

多少個黑夜,當忙碌歸於平靜,當他孤零零的佇立在高樓的窗前,那千萬家燈火無疑嘲諷著他當初的選擇,思念如毒藥般快速席卷他的全身,疲倦的雙眼卻始終闔不上眼,他隻能不停抽煙,嗅著煙氣,麻痹自己的神經和逃避浸入骨髓的思念,待千萬家燈火熄滅,待度過漫漫長夜,待東邊出現一縷微弱的晨曦照耀大地。

那一堆堆的煙灰,空氣裏充斥著彌留的煙氣,已是生活的常態。

此時,他再也不用克製自己的思念,任思念猶如滔滔江水紛至遝來,因為他明白這是帶著希望的思念,不複以往滿含痛楚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