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白梅被陽光映得融融一片,襯得那臉容動潤寧靜,瞳眸盡處更流轉著奪日華燦般的光緒,投注身上,泛起一股沁心入脾的暖意。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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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昀怔仲片刻,才恍然記起這個名字,正是母後之前提過,那位鄔國大統領聶玉凡,如今也是天朝的國大將軍,百勝侯。今日彼此第一次見麵,卻覺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仿若穿透林間的一脈燦耀曦光,充滿了無限親近感,使他漸漸擺脫掉方才的局促慌亂。
“聶將軍……請起。”祁昀囁嚅開口。對方一張清容映入眼底,雖不若父皇那種超脫塵世的美,卻也是萬不及的俊逸絕倫。尤為那雙褐色瞳眸,仿佛浸融月色之下的暇鑽,明絢無邊,顯得整個是如此豐采朗韻。
他微笑站起身,而祁昀也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但緊接一刻——
“咳咳。”位於上首的祁容忽然重咳幾聲,打破這種美好而平靜的相見氛圍。
祁昀一抬頭,才發現父皇此時表情竟然與母後截然相反。不知道為什麼,原本精致雪白的麵容上現卻烏雲密布,好似不久即將驟雨狂颺,正陰沉得不行。
“昀兒,過來。”祁容一聲焦急地喚,那神情,簡直像怕心愛寶貝受到某種汙穢似的。
祁昀自然乖乖跑過去。等兒子來到身邊,祁容便一把將他摟懷裏,撫摸小臉,左右審視,繃緊的神色才有所鬆緩,唇邊浮現一抹別具深意地笑容,意外迸出句:“昀兒現,真是越來越像朕了啊!”最後幾個字音刻意挑得極高,邊說眼角邊往某身上瞟去。
聶玉凡仿佛沒聽見,徑直走到奚勍跟前,笑容如初春拂碧的清風,柔暖溫煦:“他的眼睛,跟真像……”至於與某相似的其它部位,忽略不提。
奚勍聽完掩嘴輕笑,光耀之下,恍凝一株雪梅綻香,清麗不可方物。
這一刻他們相互對視,有種無言的默契與溫情正橫流彼此中間,讓看去,仿佛目觸進一片藍天白雲,那般的自然融洽。
這一刻祁昀也注意到,對方凝望向母後的目光,就好比存於天地最為純粹瑩潤的珠玉,散發出剔透柔和的光澤,同時深處,又蘊含著什麼叫他難以讀懂的東西,卻覺那樣至深,那樣至重,深重到有個瞬間,呼吸都隱隱作痛。
但這種感覺很快就被打散,因為旁邊忽有一股極致冰寒鋪天蓋地而來,祁昀冷不丁打個寒顫。驟然發覺,此時自己竟像身處兩個世界,一邊春暖花開,一邊卻是暴雪隆冬,並且還摻雜著無限幽怨。
瞧向那兩個,祁容正咬牙切齒,攏指攥拳,完全地妒夫模樣。目光立化刀片,直往對方身上亂刺。
盡管旁邊怨念強烈,可聶玉凡視而不見,與奚勍談完,便抬首望一眼碧空,隻覺今日天氣,真不錯啊。
“玉凡,對宮中各處尚不熟悉,不如們先隨意走走。”他麵前,奚勍也不講那麼多宮規禮數,說完之後,看了祁容一眼。
本正絞聶玉凡身上的目光頓時收回。祁容開始若無其事地微揚下顎,擺出一副金尊難移的架子。
其實奚勍也沒指望他會去,於是丟下句:“那們走了。”兩便一大批侍婢的跟隨下,緩步離開。
祁容先是一愣,隨即盯向兩道極為相稱的背影,胸口積憤難泄,跟爬了無數隻螞蟻似的灼躁,稍後大感不放心,衝身旁兒子道:“昀兒,快跟過去。”
“誒?”祁昀不理解地抬頭。
祁容沒多加解釋,目視前方,衝著某咬字道:“記住,可是父皇這一邊的。”
祁昀更為不解了,可他一番催促交待下,隻得巔巔兒邁著小步追上前。有些硬著頭皮,隔二之間行走。
後來祁昀才知道,原來母後與聶將軍少時曾為同門師兄妹,感情甚篤。此次鄔國願歸降天朝,也與對方有著分不開的關係。每隔一段時間聶將軍前來宮中覲見,母後會請他參加小筵,彼此閑聊暢談,而那個時候,父皇的臉色通常都是極為難看的。
說來奇怪,不知道什麼原因,父皇好像很討厭聶將軍,而聶將軍似乎也不怎麼喜歡父皇。尤其母後場的時候,二見麵基本上是一句話不講,父皇總一旁咬牙生氣,而聶將軍視若無睹,與母後卻談得甚為開心。
母後不若宮中那些嬌柔百媚的妃嬪,武功高超,處事果決,自有一番獨特清冷的氣質。每當母後換上窄袖紋衣,手持弓弩,與聶將軍比試箭法的時候,更是颯爽凜然,神采高華,完全震懾住全場的氣勢。
不過奚勍與聶玉凡比試箭法前,總會受到一些特別幹擾。
“剛才不是說,還有政事急需處理嗎?”回廊裏,陽光從外透灑。奚勍已換上輕巧箭衣,拂擦過淡淡光縷轉身,姿容有如朝霞皎月,正要同聶玉凡往演武場走去。
祁容眼神挾刺似的往對方身上一掃,聲音卻一本正經:“朕後來又想了想,也不是很急。”剛剛筵後奚勍邀請對方切磋箭法,他立馬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