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嘴角被人親了一口,“呆子!陳磊既乃小人,從背後傷人,皋又豈會與之講究信諾。”
“所以,你打算毀諾?”
君子無信不立,他還真是…讓我扶牆無語。
“自然。”
“此事暫且不說。”我也不希望他去赴約,不去最好,林修然那人目前來說,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罷,“汝意如何安置娥?”
“自是返宋。”
自是返宋…說得一點遲疑也沒有…仍舊定定看著那雙黑黑的眼,長長的眼角處,那指甲蓋大小的鳳紋仍舊妖媚,眼前之人,說到底不是黑皋,黑皋.....我等了如此之久都未出現…忽然之間說不出的悵落,那個跟我說隻在意娻一人的男人在我剛剛發現自己喜歡上他後,忽然不見了…
平複心中因之升起的複雜,垂眸…“返宋宮?”
下巴被人抬起,子郜一臉迷惑,“娻怎麼了?忽然有此一問?娥乃皋之妻,自然是返回宋宮。”
“那麼,我呢?”
子郜下巴抵在我的頭頂,“娻,你我三媒六聘,自是夫妻。”
是了,這裏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我早己知曉,是因為黑皋才心變得大了起來,想要自家夫君獨寵一人…或許終究不過一場夢?
“你…是否知曉自己曾經兩份性子?”
子郜歪頭,“娻之言何意?”
看著手指上的指紋,淡淡回道,“曾經,有個男人對我言,隻在意娻一人,不知此話是否依舊當真?”如若當真不了,我便死了這份心了不再求些不該求的,子郜態度告訴我,他認為三妻四妾是常事。
“娻意指夜裏才出現的皋?”
怔住,抬頭,緊緊鎖著他的眼眸,如此說來他是有印象…“子郜尚記得?”
“自然記得…不過男子娶妻意在豐嗣,娻如此嫻靜姝慧定不會在意那些媵室才是。”
子郜話一說完,室內沉寂下來。
日己偏西,剛剛還覺尚暖的日頭,此時竟有些炫眼刺目。
微眯眸子,目光定在窗外開得正好的杏花上,點點杏花印在潔白的窗絹之上,日光下,己分不清何為杏花,何為素絹。
又過得一刻,我方道,“如此。”
臉頰被人掰正,“娻,汝之語氣甚怪,是否何處又痛了?”
黑眸之中,關切殷殷,如果不是剛才那場對話,我差點以為他便是黑皋了。
不動聲色撇開臉,“娻甚感疲累,子郜可否去看看飯是否己經擺妥?”
子郜聞言,定定端祥我半晌,或許沒看出什麼來,這才依言轉身去詢問賓館司禮飯食之事。
自這日後,我很少對子郜主動說什麼,人不對,就算有話,也不太想說了。
四人,我,子郜,輿夫,還有隨行廚子稚,待我身子好了些,這才起身往宋。
正值盛夏,一路上稚不停幫我打扇。
“小君,這幾日可是何處不適?”
“嗯?”
“為何小君神情淡淡,全然不似前些日子愉悅?”
“無甚。”
兩人正說著話兒,幃簾被人挑起,子郜帶著一身熱氣鑽了進來。
車內容不下三人,稚隻得出去。
“娻!”
“嗯,娻這幾日為何不大理我?”
睜眼,懶懶看他一眼,“子郜何以有些一言。”
移近些身子,子郜拉起我的手,掌心的溫度燙人,“娻,自那日說起娥後,你便對我不冷不熱,可是在生氣?”
知道我生氣還湊近來。
沉默不語。
“娻可是不喜我親近娥?”
凝著子郜說這話時,壞笑的樣子,我做了很久以來想做的一件事,忽爾拉起他的手,一口狠狠咬下去,直至嘴裏一股腥甜。
“啊啊啊-----------------!”隨著子郜的慘叫,輿車一抖,停了下來。
“小君,發生何事?”簾外稚問。
“無事。”抹抹嘴角血漬,冷冷回道。
果然,暴力之下心情好過些,那一臉壞樣,老娘早看不順眼了。
捧著手,子郜嚷嚷,“娻,娻,你如此狠心,為夫的手……”
“……”
“娻…”
“快快說來,此去何處?為何娥不與我等同車?”
“娥與父親去接人了...”
至宋宮後,我才知所接之人乃誰,隻是沒想到,這人生生地讓我後來的人生軌跡轉了個大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