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果然…還是小君看起來順眼些。
“有否請醫師?”
“小人請了。”
酋揮手,“行了,你且退下。”
說罷,視線轉向仍舊繼續翻滾的宋皋,心中一歎氣,實在不想救呢,這個人,獨占了娻,還不知珍惜。就算他喜歡的是眼前的女子,但隻要娻歡喜他一日,作為兄長卻不能不救…
冷冽的黑眸掃向一旁跌坐席上不停哭泣的女子,雖然娻嫁往宋,但酋一直都有從宋而來的情報,將娻在宋宮的一舉一動告知於他,原以為娻在宋國過得幸福。
卻沒成想此人…才乃宋皋歡喜之人,原來他喜歡的是如此楚楚堪憐的女子.而非娻那種堅強自主的女子..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酋袖下雙手緊握,想起自己的此時讓人痛恨的身份,最終緩緩鬆開,走了過去,將地上的人抱放榻上。
有些人錯過一次,便錯過永遠,有些後悔當初為何要做那樣的決定,娻並非真娻,亦非阿妹並不是什麼不能啟齒的事,但那時,隻要一想到待自己甚為和藹的庶母因為自己不小心弄丟了她的女兒而悲傷哭泣,便自然而然的撒了謊,果然欺騙別人會得到報應…
“汝,小心照看罷。“待醫師作了疹斷,針砭藥石一並下了,酋這才慢慢開口吩咐。
他尚有要事需做。
說罷毫不猶豫轉身離去。
而就在酋衣角拂過館門的時候,剛剛曾見過的地方,宋皋的眼角忽地慢慢隱現一隻鳳形胎記,先是薄薄的粉色,接著愈來愈濃,然後鮮紅欲滴配上肌膚淡淡的光澤,更是添了幾分詭異氣質…
如此精致的仿佛雕塑的麵孔,此時…似妖非妖…
“啊啊---------------------!”
伴著娥驚恐叫聲,手中拿著的濕帛啪噠落地,接著仿佛受到巨大刺激一般,哆嗦著不能言語。
她不過轉身去絞了帕子,回頭便全程觀看了這恐怖的變化,視覺上的衝擊再加上心底的震懾,唯一的反應便是僵僵立在床側,張大嘴瞪圓眼,空氣忽然變得十分稀薄,己抽不上氣來。
而床上,黑皋經過漫長的對身體控製權的爭鬥,早就筋疲力盡,此時聽到,這幾乎刺穿耳膜的叫嚷,立即不耐煩半睜眸子,眸中困倦雖顯而易見,但卻有一絲利光閃過。
“閉嘴!”
“鬼…鬼..怪!”
對方低低的慵懶的聲音很魅惑很勾人,但顯然娥不這樣認為。
夫君不過一夜之間,變成這副魔鬼麵孔,誰也不可能一時半刻就能接受,娥自然也不例外。
其實這場爭鬥並未結束。
黑皋自然鬥不過白皋,如果說黑與白代表了兩麵性格,那麼白是堅強的一麵,黑則是懦弱的一麵。
否則,黑也不至於逃避事實真相,將所有苦難不好的記憶留給白皋了。
但,不管過程如何,最後總要有人勝利。
而最終勝利的,不是堅強,也不是懦弱,而是邪惡…當兩敗俱傷的時候,潛藏的東西就這麼一下子被挖掘了。
複生後的宋皋,己融合了所有關於白與黑的記憶---隻是初次醒來有些模糊清,不過如此一番折騰,非但將堅強與懦弱揉碎融合了,還讓很多不好的品質,比方說無恥,不羈,不耐….變得無比張揚..
當然,娥是第一個感受到這份流邪性子的人。
宋皋修長的左手半支撐起身子,半開的衣襟微敞,毫不在意自己此時己露出線型優美的鎖骨,右手猛地將僵住的人拉進懷裏,頭埋進對方僵硬白皙的頸脖裏,像動物般用力的嗅了嗅咬了咬,然後危險地半眯了眼,猛地將這一折就斷似的小女人扔至地上。
似有些不耐喃喃,“你不是她….”
無視對方驚悚的眸子,爾後直接下床踩地,大腳毫不留情的踩過娥漸淡的裙裾….“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威脅的語氣危險而又不耐,像困住的惡獸般,表現的十分暴躁不安。
他要去找人,具體是誰,他忘了,但卻記得有這麼一件事好做,否則這腦子裏總隱隱的痛,很不適!
於是整個宛丘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