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都
爵士之籠
兩柄彎刀騰空而起,倒插在白林腳下的沙地裏。
白林沒有給對手喘息的機會,貼身向前,手中的短刀呼嘯而去。
在四周一片嘈雜的歡呼聲中。
一刀,擊碎了對手的麵具,帶出一縷歡騰著的血液。
麵具下的男人,半張臉不翼而飛,隻留下坑窪的一片血肉模糊。
殘存的一隻眼睛滿滿地寫著驚愕二字,甚至連慘叫都沒發出,白林第二刀,砍下了男人的頭顱。
無頭的屍體重重跪下,身子前傾,重重地摔在身下的沙地,激起一片飛揚的土塵。
四周再次發出一陣陣沸騰般的叫好,歡呼聲此起彼伏。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
解說台上的男人高舉魔杖,一股肉眼難以辨析的法術結界籠罩住了整個爵士之籠,得以讓每個角落的觀眾能夠聽到他的聲音。
“我們自豪的,無比強大的,讓我們大開眼界的奴隸選手!”
“鬥魚!”“鬥魚!”“鬥魚!”
看台上的觀眾們情緒沸騰到了頂點,不約而同地喊出了這個今日勇不可擋的少年的名字。
白林手中緊握著兩柄短刀,一長一短,刀身紋刻著雄鷹展翅而飛,血水順著刀尖滴落。
鬥魚,是白林在爵士之籠的外號,每一個在爵士之籠角鬥的奴隸,都佩戴著一個麵具,而白林的麵具,上麵則塗著鮮紅的紅藏鬥魚——來自北澤深海的嗜血生物。
而爵士之籠,在藩都這座奢靡浮華的城市之中,是一處血腥的角鬥場,與藩都最為豪華奢侈的潘多拉賭場齊名,並聞名亞蒙。
“令我們驕傲的鬥魚,在今天,已經連續砍下了九名奴隸的頭顱。”
“甚至這第九個人,曾是貝裏納角鬥士學院的一大王牌,但我們強大的紅藏鬥魚,僅僅戰了六個回合,就拿下了他的頭顱!”
看台上的人群又是一陣歡騰,一個貴族模樣的男人袖袍一揮,怒哼一聲,帶領著仆人們轉身出了角鬥場,身後的另一群貴族肆意大笑。
“怎麼了,我們尊敬的尤爾密公爵,這點小錢都輸不起,哈哈哈!”
也有人站在看台上高聲歡呼,朝看台上灑下一把花生殼,不少人群擠在一堆,大呼買注。
坐在看台前方的斑森笑地眉毛都要擠在了一起,看來這十年的白麵不是白給這奴隸吃了,順手也把手中的花生殼朝台下灑去,扯過身邊黑袍的男人大吼著買注。
場上的白林聽著四周或喜或怒的一片嘈雜,目光淡然如水。
一道閘門轟然打開,一隊衛兵押著全身古銅色肌肉的男人從中走了出來。
“現在,我們英雄般的紅藏鬥魚,要麵臨他今天比賽中的最後一道難關!”
“隻要擊敗了這第十個選手,就達成了爵士之籠的一大挑戰!連續對陣十人而未倒下!”
“鬥魚的主人,會獲得翻倍的銀幣獎勵!現在就讓我來為大家請出,來自南方多爾多瑪部落的蠻人!同樣連續斬殺九人的一顆新星!重型的人體攻城錐!”
“普邏密·修奴!”
看台上呼聲震動,也有人群噓聲一片,他們更加看好這個看似普普通通卻連續兩年在爵士之籠大放異彩的少年。
兩年,白林的目光環視密密麻麻的人群,握刀的手更用力了一分。
兩年,白林在這個血腥殘忍的角鬥場拚命廝殺,各式各樣的人死在了他的刀下,有男人,也有女人,有職業的角鬥士,有被迫拿上武器的奴隸,也有來自南方的蠻人,也有沒落成奴隸的貴族。
那兩柄刀,究竟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白林也記不清了。
他記得,當斑森逼迫自己第一次踏足這個地方的時候,在那個昏暗的地下賽場中,他的對手是一個目光怯弱的奴隸,一個甚至連武器都握不穩的孩子,白林擊倒了他,以為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