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孩子是個謎(1 / 1)

我和夫差一直在江湖遊蕩,出雙入對的,所以人們都認為我們是一對恩愛之極的鴛鴦,恩愛到了連孩子都不願意生的地步。其實是誤解我們了,我們也是凡俗的夫婦,怎麼不想著生兒育女呢?

在吳宮是我們相伴了十年,但是並沒有留下一男半女。因為那時,夫差一心想著倒是拱手將江山相讓,他帶著我遠走高飛。如果有了兒女的牽絆,估計我們就走不成了。依著勾踐那斬草除根的惡毒手段,孩子們也不會活下來,所以我們一直讓太醫給我們配著絕子的藥。世人看夫差如此寵愛我,我卻沒有在宮中為他生兒育女,更覺得我是“禍水”,“危害江山社稷”了。其實我們兩個那時都是極喜歡孩子的。夫差曾說我們要生清一色的女兒,個個都如喵喵般可愛,依偎在我們身邊,糯軟地喊著爹娘,那有多幸福啊!我們都憧憬著那一天,隻是時間也太久了,等了十年。

出宮後,我們並沒有立即去泛舟流浪,夫差帶著我到了一個遠離大陸的人眼稀少的小島上,我們過了幾年避世的日子。在那幾年裏,我們陸續生兒育女。當然不是清一色的男娃或者女娃。能猜得出四個孩子的名字嗎?漁樵耕讀!是他們的天才老爹取的名字,希望他們以後安安分分做個農人或讀書人,再也不要卷到名利權勢的爭奪戰裏去。

阿漁是長姐,最得老爹的歡心。也最懂事。後來我和夫差乘船四處遊蕩時,都是她在家中姐代母職,很有家長的權威。

阿樵是個男孩子,長得壯壯的,很肖夫差,夫差對他管得也最嚴厲。天生臂力很大,夫差教他劍法,教他拳腳,他很快就能熟練起來,是他們兄弟姊妹的保鏢。

阿梗是個女孩,她到現在都不明白,老爹怎麼會想到一個女孩取名“阿耕”,難道讓她去耕地不成,自己會寫字了,就堅決地改成了“阿梗”,意思是桔梗吧,我竊笑,被阿梗瞥到狠狠地翻了一個大白眼。阿梗性子倔強,很有主見,這一點倒不像我,剛毅的性格很像夫差。夫差常說可惜了,若生為男兒身,可以封侯拜將了,我家多了個巾幗英雄。阿梗足智多謀,後來拜北方的範蠡為師,向他學習排兵布陣之類的兵法,兼學從商經營之道,把範蠡的本事學了個十成十。範蠡很喜歡這個女弟子,後來打算發展為自個的兒媳,被夫差一票否決了,你家小子那沒出息樣,能配得上我家阿梗嗎?範蠡也不生氣,依舊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阿讀老幺,最愛念書了,也最乖巧。我最喜歡他了。夫差說,慈母多敗兒,不讓我太溺愛他。但是他真的太會討人歡心了。嘴甜,也善於察言觀色。整個島上上至80歲老太下至8歲女童,沒有不喜歡他的。夫差曾說,這個阿讀幸虧沒生在王宮,否則豈不又是一代昏君,還不是嬪妃成群,荒唐的主兒。阿讀聽了也不生氣,笑嘻嘻地對夫差說:“等我也找到類似娘那樣的女子,我就讓那些嬪妃們都養馬去!”一句話逗得我和夫差開心極了。可見這小子心機之深。

四個孩子都身體壯壯的,沒有一個如我般嬌弱,令我們出去遊玩時放心不少,至少不用擔心他們在家裏生病。

那一年我們帶著阿樵回清溪村祭祖時,東施看上了我家阿樵,非得讓我答應做親家。她家的三女翠花和阿樵年紀相仿,身量也差不多。我問阿樵的意思,阿樵紅著臉哼哧了半天憋出一句話:“我不想找個孿生兄弟!”令我幾乎笑場,為此東施還很生氣,那天竟然沒有留我們三口吃飯。為此教書先生很過意不去,因為我們帶去的禮品可不少。

我操心孩子們的婚事,夫差勸我,兒孫自有兒孫福。今生我們兩個彼此相攜就足夠了,隻要我們的孩子踏踏實實,還怕嫁不得佳婿,娶不來佳婦?何況當初一根瘦瘦的豆芽菜都能嫁到王宮裏去,何況我的這些優秀的兒女們?話還沒說完他就嗷嗷直叫,因為我的手早就潛伏在他腰後了。

拉起了我的手,他狠恨地說:一定要買一把最鋒利的剪刀,把這尖利的貓爪都減去!

誰是豆芽菜?我不滿地瞪著他。

哦,現在快變成粗葫蘆了,他戲謔地撫著我發福的腰身。

不等我發怒,他附耳過來:依舊是我的淼淼,多水的淼淼,我喜歡!

哼!這個色胚!

(總算告一段落了,寫得我的脖子僵硬,目光呆滯,各位讀者給個好評吧,隻要你們喜歡,我就沒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