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南眉頭微皺,心道:這些鐵犁宗修士也太沒見過世麵了吧?每天修煉隻是閨房繡花麼?怎麼一個人頭都能把他們嚇成這樣?
陶忠隨後上前來,在餘南耳邊低聲敘說緣由,聽完後,餘南也不禁有些頭皮發麻起來。
原來這李瑤之所以能夠以築基中期修為掌控瑤池,是因為她還有另一個身份,是附近海域一名金丹妖修的情婦。那妖修對此女雖然不算十分寵愛,但被人隨意砍殺,等若直接落了那妖修的麵子,後麵隨之而來的,必然是殘酷的報複。
即便是鐵犁宗,也不過是期望李瑤能夠知難而退,並未有直接殺人的想法。
若覺得金丹妖獸不過如此,而輕視金丹妖修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妖修與妖獸,僅一字之差,實力卻天差地遠。妖分兩類,未開靈智者為獸,靈智全開者為修。妖修就是以妖身修人族之法,同樣是練氣、築基、結丹,同樣可以使用各類法器。其實力或因天資所限,比不上普通人族金丹修士,但也絕不是築基修士能夠抗衡的。來清理一個築基後期最高修為的門派,幾乎舉手之勞。
餘南這一手快刀斬亂麻,一下子就將整個鐵犁宗陷入了死境。那名妖修即便是為了麵子,也會將鐵犁宗整個連根拔起,讓其消失在風暴洋中。
鐵犁宗眾弟子都有些人心惶惶的樣子,人人麵若死灰,仿佛大難臨頭一般。
餘南又打聽了一些那妖修的情況,知道那人是一隻鯊魚修煉成精,生性暴虐嗜血,常常念起即斬殺低階修士。雖然隻是金丹初階,但在附近海域也算是橫行無忌,肆無忌憚了。
而且其狂傲自大,自號狂鯊老祖,性格十分張狂。
餘南考慮了一下用靈石賠禮道歉的可能,隨即便否決掉了。修真界向來弱肉強食,以前與高階修士交易,都因為背後有功德宗整個宗門勢力支持,才能順利異常。如今散修身份,修為淺薄,若是獻上巨額靈石,怕是會招來狂鯊老祖將自己殺掉,然後搶掠所有物品。
為今之計,隻有先逃離此地,再做打算。
轉念一想,卻還是不成。那海舟行駛極為緩慢,金丹妖修卻是可以短距離禦器飛行的,恐怕還沒逃出附近海域,就被追上了,一樣毫無機會。
思前想後,覺得還是那洞窟才是唯一生路。躲入其中,就算狂鯊老祖殺上鐵犁島,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自己。
再次將養魂燈拿出,叫出劉旺生魂,詢問那洞窟所在。
餘南也絲毫未提惹下禍端的事情,而是告之已經順利趕走了瑤池的人,要求劉旺兌現諾言,帶其探查那個洞窟。
劉旺這次也沒再磨蹭,而是老實指路,餘南帶著陶忠一起,向後山方向進發。
一路上翻過幾座大山,漫山遍野的都是鐵梨樹,粗細不一,看的人眼花繚亂。
終於行至一處鐵梨樹前,到了那洞窟的入口處。看到入口那顆半抱粗細的鐵梨樹,和那開在樹頂入口,頓時有些佩服設計者的思維。這樣粗細的鐵犁木,不適合用來建造木舟,根本無人問津。而經過仔細勘察,發現這顆鐵犁木都是用特殊藥物浸泡過的,看上去鮮活翠綠,其實根本是一棵死樹,不會自行生長。
這樣一來,漫山遍野的鐵犁樹林之中,誰也不會注意到這樣一棵從不會長大的樹,想找到入口,幾乎沒可能。
順著樹洞向下,足足百丈深度,才踏上了實地。
洞窟十分狹小,矮著身子方可行走,與那金丹散修老頭敘述的主道可通四輛並行馬車毫不相同。
洞內陰暗潮濕,一股股腐臭味彌漫在空中,也絲毫感應不到什麼靈力波動。反而鬼氣森森,如墜鬼域。
餘南想到之前的說辭,懷疑此地有高階鬼修,一踏入洞中,就祭出了隱靈珠,步步防範,向洞內深處摸索。
按照劉旺提供的路線,走了約莫兩三個時辰,終於到了一處鬥室。看上去是開鑿岩壁而成,其內陰風陣陣,卻並無之前散修老頭形容的靈泉,餘南勘察良久,卻終無所獲,不禁大失所望。
難道這個洞窟與金丹散修老頭提供的信息相似,僅僅隻是巧合?躲入此地,不知是否能夠避開那狂鯊老祖的追殺?
正思索之間,突然一聲幽幽的歎息聲,從房間的角落裏響起。
餘南倏然一驚,立即把隱靈珠催動,讓血色薄霧將自己整個包裹起來,大聲喝問:“誰?少故弄玄虛,現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