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聽了席輕靈的話,立刻看向趙騁。
趙騁道:“石頭,我忘記了以前的事兒,不能來一個人說是我的表妹,我就要跟她走吧?”
石頭一愣。
趙騁說的很對,趙騁既然忘記了過去,總不能來個人說是趙騁的親人,趙騁就跟著人家走吧?
“石頭,這件事還是以後在說吧。”趙騁淡淡的說道。
趙騁的意思很明白,他想不起以前的事兒,暫時就不會走。
葉大嬸這時候看看趙騁,又看看席輕靈,忽然問道:“席姑娘,那個、那個你們……”
“啞妹!啞妹在家嗎?”葉大嬸話還沒有問出來,就被慌慌張張的跑來的劉氏打斷了。
劉氏一進院子就高聲大喊。
葉大嬸急忙走了出去,“她嬸子,怎麼了?”
“啞妹呢?”劉氏一把抓住了葉大嬸的手。
啞妹一直在房子西側的木架子旁邊鼓搗草藥,聽到劉氏叫她,她絲毫沒有感到奇怪,手裏拿著一大把草藥從牆角處轉了過來。
劉氏一見啞妹,像是見到了救星般,焦急的道:“啞妹,你快去看看大月!”
大月是大牛媳婦,也就是劉氏侄女的名字。
劉氏說著,眼淚流了下來,哽咽著繼續道:“大月她是頭胎,生不下來,三姑奶說……”
三姑奶說這種情形,大人孩子都保不住,已經沒救了。
葉大嬸吃了一驚。
此時,劉氏的身後,葉二嬸和周氏也在探頭探腦。
特別是葉二嬸,一聽說大牛媳婦生不下來,渾身一哆嗦,差點沒坐地上。
畢竟,大牛媳婦是被她撞得早產的。
大牛媳婦要是平安生下孩子,母子無恙,那還好說,要是大牛媳婦真的因此死了,那麼……
葉二嬸想起了大牛腰間的那把獵刀。
大牛可是一個好獵手,長得膀大腰圓,煞是威猛的,並且,大牛疼媳婦那也是村子裏有名的。
他媳婦要是因此有個好歹,葉二嬸不難想象大牛會怎麼做。
葉二嬸一時間心裏“砰砰”亂跳,驚慌無魂,再加上她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看起來真的很瘮人。
啞妹聽了劉氏的話,點了點頭,隨手把手裏的草藥遞給劉氏,說道:“嬸子,把這些草藥帶著。”
說完,快速走進屋子裏,拿起了自己的小藥箱,並且把白若塵給的那套手術用具也放到了藥箱裏。
趙騁看著啞妹把白若塵送的匣子放進藥箱,濃眉一蹙,仿佛猜到了什麼。
席輕靈卻是滿臉驚訝的看著啞妹。
她沒有想到,啞妹竟然會醫術。
她更沒有想到,啞妹一個姑娘家,竟然連人家生不出孩子的事兒也管。
這種事不是一向都是穩婆管嗎?
在大燕,即便是大夫,也不管女人生孩子的事兒。
而穩婆,都是成過親的婦人來做的。
啞妹經過席輕靈身邊的時候,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席輕靈連忙對著啞妹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
啞妹隨著劉氏去了大牛家,葉大嬸不放心,也跟了去。
在她的心裏,啞妹是個沒有出閣的姑娘家,怎麼能去摻和女人生孩子的事兒?可是劉氏來找啞妹,葉大嬸也不好阻攔。
況且,葉大嬸也很擔心大牛媳婦,對於大牛媳婦,也滿心愧疚。
雖然大牛媳婦是葉二嬸撞的,但是這場混亂,她覺得還是因為啞妹引起來的,這一點讓葉大嬸很是不安。
這就是善良的人的悲哀,有許多事兒,她喜歡往自己身上攬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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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家籠罩在一片悲傷的情緒中,大牛眼珠子通紅的站在院子裏,手裏握著獵刀。
高大的漢子,若非是緊緊的握著獵刀,恐怕會放聲大哭的。
大牛的妹妹二妹,則站在一旁嗚嗚的哭。
她和嫂子感情好,嫂子待她象親妹妹一樣,現在嫂子要死了,她既傷心又害怕。
屋子裏,大牛的娘看到兒媳婦已經昏過去了,孩子還沒有生出來,那眼淚也像是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不用別人說,她也知道兒媳婦不行了。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盼著抱孫子,好不容易給兒子娶了個媳婦,兒媳婦孝順,兒子和兒媳婦也合得來,可兒媳婦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