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啞妹的目光,落到了坑邊的幾個腳印上。
然後又輕飄飄的向趙騁的腳掃去。
趙騁一驚。
隨即慶幸,慶幸白鷹和他的腳差不多大小。
同時,趙騁也明白了,啞妹對他的懷疑,絲毫沒有減少。
趙騁拿起鋤頭,若無其事的扒拉了幾下土堆,說道:“啞妹,下麵怎麼辦?”
啞妹從竹簍裏拿出一些消尖的竹子,扔到了坑裏。
趙騁立刻明白了啞妹的意思。
這是要在坑裏布置利器,動物掉進去後,可以直接插上。
“好,我把竹子插到土裏去。”
趙騁說完,很是隨意的,用鋤頭把印有腳印的土扒拉到了坑裏。
“這坑底要墊些土,到時候好清掃,否則的話,動物受傷流的血都沾到地上,不清除掉,這坑裏可是會發臭的。”
趙騁的話,說得有理有據,很輕易的就把白鷹留在坑邊的腳印消滅了。
同時,也把白鷹留在坑底的腳印用土掩蓋上了。
趙騁做這些的時候,一臉的坦然,動作也特別自然,讓人看不出有一絲刻意的樣子。
啞妹看著所有的腳印都消失掉,眸中飛快的劃過一道寒光。
等把陷阱布置好,在坑裏放了醉香果和那種紅色小果子的汁液,又在上麵蓋上浮土和青草,啞妹開始在四周下套。
套獵物的繩套,並不是任何人都會弄。
最起碼趙騁就不會。
這種套要套到獵物後,獵物越掙紮,就套得越緊。
趙騁看著啞妹雙手穿花般結好繩套,然後係到樹根處,心裏劃過一絲懷疑。
啞妹怎麼會這麼多東西?
醫術?打獵的手段?
還有那百毒不侵的體質?
連他這個九五之尊都沒能百毒不侵,啞妹是怎麼辦到的?
難道,真的是她在山裏有奇遇?
還是……
趙騁的目光,看向了京城的方向。
啞妹掃了閑閑的站在一邊的趙騁一眼,思忖著是否在讓他去挖個坑。
不過,一會兒還要讓他砍柴,挑柴,就先放過他吧。
這樣一想,啞妹把手裏的麻繩,向趙騁扔了過去。
不讓他去挖坑,可以讓他去下套嘛。
一直矗在她身後,很礙她的眼!
趙騁伸手接過麻繩,“好,我去下套。”
趙騁一副五好青年的隨和模樣。
啞妹懷疑的看向趙騁。
你會嗎?
趙騁眉梢一挑,“剛跟你學會了。”
啞妹眸光一閃。
剛才她雖然沒有刻意注意他,但是也知道他在走神。
難道,他真的看清了她的動作?
趙騁似笑非笑的看著啞妹,嘴角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隨即雙手翻飛了幾下。
套子,結好了。
啞妹對於趙騁顯擺似的動作,回以一個清冷的眼神。
然後冷冷的轉過了頭,拿著手裏的麻繩,向遠處走去。
趙騁掩下眼底的光芒,然後向另外一側走去。
兩人下好了套子,啞妹帶著趙騁繼續往裏走。
她還沒有找到那種能散發清香的木頭。
說實話,那種木頭叫什麼,她並不知道。
她在現代也沒有聽說過。
她也是偶然的一次,用那種木頭燒烤獵物,然後烤得獵物特別好吃,才知道的。
那種香味中,隱隱的,有一種孜然的清香。
趙騁跟在啞妹的身後,目光中有一抹深思。
啞妹並沒有往裏麵走太遠,那種木頭以後還是要石頭來砍,太遠了危險太大。
她寧可不用那種木頭,也不能讓石頭進深山冒險。
爬上一個山坳,啞妹喘了一口氣。
她不能妄動內力,體力果真不行。
眼前依然沒有那種樹木,啞妹不僅有些失望。
然後轉頭向一側看去。
野葡萄!
不錯!
一大片的野葡萄,足足有幾畝地範圍。
啞妹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
有了野葡萄,她就可以釀葡萄酒了!
一想起那酒紅色的液體,那醇厚香甜的口感,啞妹的目光,露出了一絲迷離,一絲懷念。
趙騁看著啞妹臉上的變化,看著啞妹眼中的那簇光芒,驀然想起了當年那個喝了一杯葡萄酒,就醉倒了的小女孩。
醉兒,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