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立刻喜笑顏開。
她就知道自己的身子沒問題。
她現在懷孕已經三個月了,人家都說三個月以內才是最危險的,結果她三個月以裏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雖然沒有做什麼危險的事兒,可是和韓嘯晚上沒少折騰。
就那樣折騰,孩子都穩穩當當的,現在三個多月了,出個門,絕對沒有問題。
雪花明白,她當初之所以有滑胎之兆,一是被韓瑚推了一下,一是當時的心情引起的。
現在她吃得好、睡得好、心情好,被保護的更好。
不過是出個門,絕對沒有問題。
雪花不知道,韓嘯一想起當初那些折騰的夜晚,就冷汗涔涔的。
紫影聽說了要去青河的事兒,立刻高興的道:“太好了!每天在府裏憋著,真快煩死了!孩子爹,我們多呆些時候再回來。”
紫影話一說完,沒等顧賢回答,雪花就先哈哈大笑了起來。
她一聽紫影對顧賢稱呼“孩子爹”,她就覺得特別可笑。
雪花邊笑邊看了韓嘯一眼,想著自己以後是不是也要試試稱呼韓嘯?
韓嘯接觸到韓雪花的目光,仿佛明白了雪花的意思,眸底閃過一絲醉人的笑意。
“孩子爹”這個稱呼,他一點也不排斥,而且,還有一種期待的感覺。
既然決定了回青河,當然要立刻準備東西。
趁著天氣還不太熱,越快動身越好。
定國公聽了雪花和韓嘯要去青河,是滿臉的不讚同。
不過見雪花一臉興奮,韓嘯也滿心讚同。
他一個做公公的,也不好出言反對了。
叮叮聽說了雪花要回青河,立刻就嚷嚷著一起去。
定國公對於叮叮去青河,倒是沒有阻攔。
叮叮現在這個樣子,雖然她自己好像是不在乎了,可是作為一個女人,能不在乎嗎?
定國公現在是特別心疼叮叮,尤其是知道了叮叮臉上的麻子,是她自己弄出來的,就更心疼這個女兒了。
她不能為女兒向老夫人討公道,一直覺得深深的虧欠了女兒。
更何況這些天,女兒每天都來陪著他,又孝順又懂事,讓定國公的心裏,大感寬慰。
如今,能讓女兒出去散散心,定國公很是支持。
反正女兒如今這個樣子,他是不會把女兒嫁入高門大戶了。
以至於那些閨閣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矩,定國公也不計劃讓女兒遵守了。
隻要女兒開心就好,大不了他養女兒一輩子。
既然女兒喜歡和她嫂子在一起,那麼就隨她去吧。
“爹,您也一起去吧?”叮叮攛掇定國公道:“我們就住在秋水別院,我聽福伯說,您當初和娘也在秋水別院住過。”
叮叮現在對定國公也沒有曾經的那絲懼怕了,偶爾的還會對定國公撒嬌。
“是呀,爹,您也去吧?”雪花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
韓嘯看著定國公,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表情也露出了希望定國公去的意思。
看到女兒和兒媳婦一左一右的勸說他,兒子也有意讓他去,定國公還真的動心了。
而且,那裏可是他和亡妻度過最快樂時光的地方。
定國公的眼睛裏,露出了緬懷之情。
叮叮看出定國公動心了,於是又勸說道:“爹,我聽福伯說,秋水別院各個院落的門匾,都是您親自取的名,題的字。”
定國公聽了叮叮的話,嗬嗬一笑,說道:“字是爹題的,名字是爹和你們娘一起取的。”
定國公說著,就想起了當初夫妻二人,悠閑的一處處的院落取名題字的場景。
雪花明白了,怪不得每一處都有一個“雪”字,原來是因為先劉氏夫人的名字裏有一個“雪”字。
不過,自己的名字也有一個“雪”字,還真是巧合。
此時,定國公的眼睛裏劃過了一絲傷感。
物是人非,看到了反而更加傷懷。
“爹就不去了,你們祖母的身子不好,爹要留下。”定國公說道。
定國公這話一說,眾人誰都不能說什麼了。
她們都把老夫人這茬忘了。
也難怪,別說雪花了,就連叮叮對老夫人也是寒了心的,不會有什麼感情了。
至於韓嘯,早年那些自欺欺人的濡慕之情,也隨著當初血濺鬆鶴堂,消失的差不多了。
不過,定國公那是老夫人的親兒子,再怎麼惱老夫人,也不能把老夫人置之不顧的。
很明顯,老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駕鶴西去,到時候總不能孫子不在家,兒子也不在家吧?
這個府裏,必須還要定國公坐鎮的。
臨行的前一天,雪花想了想,帶著煙霞等人去了鬆鶴堂。
老夫人那裏,她可以不予計較,畢竟要看定國公和韓嘯的麵子。
況且,對於一個垂死的老人,她也沒有必要去較真了。
老夫人籌謀一生,最後落到這番境地,也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了。
其實,雪花相信,老夫人若非是中風癱瘓了,恐怕定國公和韓嘯,也不會進鬆鶴堂的門口了。
畢竟,他們父子對老夫人,也是傷透了心了。
但是,老夫人偏偏這個時候癱瘓了,這就又激起了定國公和韓嘯的血脈之情。
關於這一點,雪花能理解。
也因此,對老夫人,雪花可以放她一馬。
但是韓瑚和沈落雁,她需要去敲打敲打。
老夫人活著,雪花不會把她們母女怎麼樣,但是有些事兒,她也要讓她們明白。
讓她們明白,這個府裏,是誰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