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聽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不由的就想是在哪裏聽到過。
“是石牧。”韓嘯低聲給雪花解了惑。
哦,雪花明白了,她那次在靖王府二門處聽到過石牧說話,不過那時候,石牧的聲音壓得很低,沒有現在這種光明正大的氣勢。
看來,環境是能讓人放開的。
石牧那時候隻是一個侍衛,在堂堂王府裏,當然身上要有一種謙卑之氣,可是現在他也算是公務員一級的了,又是韓嘯的手下,身上的那種獵戶粗獷的氣息,當然就恢複了。
“爺,那你快去吧。”雪花說著,就想從韓嘯的腿上跳下來。
不過,韓嘯鐵臂不動,雪花當然就跳不下來。
而且,韓嘯不僅不放人,還低頭在雪花的嘴上狠狠的親了親,並且,還輕輕的咬了咬。
這張小嘴裏,竟然吐出別的男人的名字,這讓韓嘯仍然處於不高興的狀態,想要懲罰一下雪花。
雪花可不知道她不過是說了席莫寒的名字,就惹得韓嘯不高興了。
捂著被咬疼的嘴,雪花嗔了韓嘯一眼。
她家男人,什麼時候變得屬狗了?
韓嘯看著雪花嬌怒的小模樣,心情莫名的好了。
於是,又親了親雪花的額頭,低聲道:“你回玉香苑去吃些東西,等爺回來後,我們一起去靖王府。”
直到韓嘯走了,雪花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沒見到韓嘯回府拿什麼東西呀。
韓嘯甚至哪裏都沒有去,隻是在花廳裏抱著她坐著說話了。
對於韓嘯的來去如風,匆匆趕回來,又匆匆走了,雪花莫名其妙。
她不知道,韓嘯之所以回來,是因為聽到稟報,某個情敵,跑他家來了。
雪花一邊思索著到靖王府後,該怎麼告訴靖王妃這個消息,一邊往玉香苑走。
而且,荷花現在也在靖王府住著呢。
雪花可以想象,荷花聽到這個消息後,肯定會小胖臉上滿是焦急。
雪花再也不認為自己妹子年齡小,不懂感情了。
趙子沐被賜婚的消息一傳到青河,荷花就急匆匆的趕回了京城,而且還瘦了二斤肉,可見是真的把趙子沐放到心裏了。
雪花正在心煩意亂的走著,一個穿著綠色比甲的丫頭遠遠的走了過來,對著雪花屈膝說道:“夫人,老夫人請您過去一下。”
雪花一挑眉,直覺就是,老夫人又想找事兒了。
雪花暗自思忖,皇上要給叮叮賜婚的事兒,老夫人應該不會知道。
否則,雪花相信,老夫人肯定會舉雙手雙腳的讚同。
雖然定國公府和靖王府本來就姻親關係,但是那層關係是因為先劉氏夫人才來的,哪裏如自己的親孫女嫁進靖王府來得牢固?
而且,靖王妃和老夫人之間,其實也不過是靖王妃看在韓嘯和叮叮的麵子上,給老夫人幾分麵子罷了。
若非因為有韓嘯和叮叮,以靖王妃的脾氣,沒準會找老夫人算賬。
誰讓老夫人當初對待先劉氏夫人那麼苛刻。
要說起來,先劉氏夫人還真是太軟弱了,有靖王妃這個妹子做後盾,結果竟然讓老夫人壓得死死的。
雪花不得不承認,這真是個“孝”帽子壓死人的年代。
當然,也或許是因為先劉氏夫人不想讓定國公處在中間為難吧。
雪花邊走邊想,很快到了鬆鶴堂。
鬆鶴堂裏,老夫人一臉陰沉的坐在暖炕上。
韓瑚和沈落雁麵無表情的陪在一邊。
雪花一挑眉,她怎麼有一種三堂會審的感覺?
“孫媳見過祖母。”雪花對著老夫人微微福身。
雖然她不想,可是麵子上的禮節,她也不想落人口柄。
老夫人看著麵前粉麵桃花,顏若朝霞的雪花,心裏不由的就火氣“蹭蹭”亂竄。
她聽到下人的稟報,自己的孫子,現在時不時的就從衙門裏回來,看一眼媳婦再走。
這在以前,是她根本就沒有想過的事兒。
孫子是她從小教養大的,什麼脾氣秉性她能不知道嗎?
最是規矩嚴整的,可是現在,竟然辦差時間,跑回來看媳婦?
老夫人真是一聽說,就氣不打一處來。
要說起來,韓嘯這段時間,還真是如此。
自從下定決心要把雪花喂胖之後,韓嘯就經常白天跑回來,監督雪花,更或者可以說是,哄著雪花,吃東西!
老夫人聽到這事兒,能不生氣嗎?
況且,孫子每次跑回來,看了媳婦就走,從來沒來鬆鶴堂看她一眼,這讓老夫人有一種要失去孫子的恐慌感覺。
不僅如此,今天,還有一個人——
一個她深惡痛絕的人,來了國公府。
“你剛才去外院了?”老夫人沒有讓雪花站直身,隻是看著雪花,沉聲說道。
雪花立刻明白了,老夫人針對的席莫寒。
雪花原本也沒等老夫人讓她起身,自己福了一禮,自然的就站了起來。
“剛才席大哥來了,我去外院招待了一會兒。”雪花笑吟吟的,大大方方的答道。
她和席莫寒會麵,是光明正大的,沒什麼要避諱人的。
“席大哥?!”老夫人突然厲喝一聲,“你到現在還叫他席大哥?你到底還是不是韓家的媳婦?!”
“祖母這話什麼意思?”雪花隱去臉上的笑容,冷聲道:“席大哥原本就是我的義兄,我當然要叫他大哥。”
“義兄?”老夫人氣狠狠的道:“他若是你義兄,就不會那樣對待你的姑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