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個男人從懷裏掏出一物,迅速的塞給了那個婆子。
那個婆子不動聲色的收進袖子裏,嘀咕道:“早說呀,等著,我這就給你喊去。”
然後一回頭,正好看見雪花和韓嘯。
“見過世子爺!郡主!”那婆子連忙對著雪花和韓嘯施禮。
雪花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從那婆子和那個侍衛的身邊走了過去。
那個婆子進門去傳信,那個侍衛則望著韓嘯和雪花的背影,滿臉的複雜。
韓嘯猛地轉過了頭!
那侍衛一驚,立刻低下了頭去。
坐在馬車裏,雪花滿腦袋都是今天的事兒。
“爺,為什麼苗家表妹給我一種一心求死的感覺?”雪花皺著眉頭,懷疑的道。
確實,苗玉婉給她的感覺,真的不像是裝的,而是真的受不了羞辱,一心求死。
看苗玉婉的麵相,不是潑辣之人,也不是心機深沉之人,就是一個柔弱溫柔的女子,可是她怎麼就有那麼剛烈的性子?
雪花覺得,自尋短見真的是個勇氣活兒。
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更何況,她明明可以什麼做,隻需要慢慢的等待,就可以一步登天,為什麼要因為趙子沐的幾句話,就不活了?
很明顯,這件婚事,是皇上親賜,根本不能改變,況且將來還有雙方父母的壓力,最後趙子沐妥協的幾率,是最大的。
雪花百思不得其解。
韓嘯聽了雪花的話,沉吟了一下說道:“或許,她原本就不想活了。”
雪花一怔。
難道是真的?
雪花的心裏,立刻劃過了那些患了憂鬱症後,自殺的例子。
難道苗玉婉得了憂鬱症?
若是那樣的話,她不會三天兩頭的尋短見吧?
雪花一陣心驚肉跳,極力避免自己去想,苗玉婉要是死了,那麼這門親事就可以……
臥槽!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齷齪了?!
雪花開始鄙視自己。
可是——
丫的,這件事兒,到底怎麼解決呀?
荷花和趙子沐如今這番情形,難道還能不嫁給趙子沐?
“爺,這件事怎麼辦呀?”
雪花如今真是焦頭爛額,一籌莫展。
看到雪花精致的小臉都皺成了小包子,韓嘯不由的伸手就把人摟進了懷裏。
“隻要子沐一日不成親,這件事兒就有回轉的餘地,而子沐成親,不會那麼快,即便是行文定之禮,也要欽天監看日子的,所以,半年之內子沐是不會成親的,我們可以慢慢的想辦法。”
韓嘯說完,拿了一塊小糕餅,遞到了雪花的嘴邊。
雪花思考著韓嘯的話,張嘴就把糕餅吃了下去。
於是,馬車裏變得寂靜無聲。
雪花思考問題,韓嘯喂雪花吃東西。
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雪花的腦海裏,一閃而過。
可是,她沒有抓住。
於是,雪花繼續想,韓嘯繼續喂。
等雪花吃了半碟子糕點,又喝了一杯香茶,她也沒有捉回剛才在她腦子裏跑過的東西。
當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半碟子糕點已經下肚了。
吃飽喝足,雪花就開始犯困了。
小手伸到嘴邊,不由的就打了個哈欠。
“困了?睡一會兒吧。”韓嘯低聲道。
雪花嗔了韓嘯一眼,“爺,發生了這種事兒,我怎麼能睡得著?”
荷花是她最疼愛的妹妹,眼看著一輩子的幸福就要泡湯,她能安心睡覺嗎?
不過,雪花沒有發現,她說完後,下意識的在韓嘯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爺,你說,要是人活著,沒有這麼多煩惱,多好呀!”
雪花說著,又打了個哈欠,不由的用手揉了揉眼睛,隨即又道:“人們每天都順遂平安,喜樂度日,那該多好呀……”
雪花的聲音,越說越低,然後變成了輕微綿長的呼吸。
韓嘯挑眉,眼裏飛快的劃過了一絲不可置信。
這就——
睡著了?
他家的小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嗜睡了?
當韓嘯抱著熟睡的雪花踏下馬車時,煙霞和籠月也是滿臉詫異。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事關五姑娘一輩子的幸福,自家夫人竟然能如此輕易的睡著了。
而且,這才剛剛擦黑。
她們若是沒有記錯,夫人是日上三竿才起來的。
這一刻,煙霞和籠月心裏也飛快的閃過了一個念頭。
難道夫人說的是真的,她是因為吃太多東西,所以變傻了?
兩人的眼前,不由的同時浮現出了一個字——豬!
當然,這個字是雪花自己形容她自己的,兩個丫頭可不敢這樣形容雪花。
不提韓嘯和兩個丫頭的想法,單說雪花。
雪花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又一個日上三竿。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雪花是被餓醒的。
“嫂子,你說你像個做新媳婦的嗎?竟然睡到這個時辰才起床?”
一直在花廳裏等著雪花醒來的叮叮,聽到屋子裏的動靜,立刻走進來,調侃雪花。
雪花瞥了叮叮一眼,“怎麼,你羨慕呀?放心,將來給你也找一個沒有公婆、夫婿拘著的人家。”
叮叮聽了雪花的話,小臉一紅,瞪了雪花一眼。
隨即斂下眼簾,遮住了眼裏的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