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被查出來,可是要牽連整個家族的。
除非那個人,什麼都不怕。
在這個世上,無牽無掛。
韓嘯聽了雪花的話,濃眉蹙起,厲聲道:“若真是府裏的人,那麼此人心思歹毒,萬萬留不得!”
雪花點了點頭,這種人當然不能繼續留在府裏,而且,也不應該再留在世上,免得為禍天下。
不過,這件事兒,卻不能聲張了,否則,難保不會連累國公府。
“爺,這件事我們要盡快查清楚!”雪花焦急的道:“這已經不是叮叮一個人的事兒了,這若是被別人查出疫痘的源頭是定國公府,那可就……”
雪花雖然沒有說完,韓嘯也明白了雪花的意思。
若真是國公府裏有人故意散播了疫痘,那麼不僅是皇上會治國公府的罪,就是京城的官宦和百姓,怕也是要把矛頭都指向國公府了。
韓嘯看到雪花的小臉都白了,鄭重的點了點頭。
雪花卻是越想越心驚。
臥槽!這不是要害死府裏上上下下幾百口的人嗎?
雪花簡直不敢想象那個場景,到時候,整個國公府的人,怕都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剛才,雪花是生氣有人汙蔑疫痘是他們從南夷帶回來的,可是現在,雪花卻覺得這後麵仿佛有一個隻看不見的大手,正在暗中指引著,把人們的視線,引向定國公府。
這不等於是,把定國公府置於風口浪尖上了嗎?
而且,若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個人豈不是知道叮叮原先是裝病?
雪花驀然驚出一身冷汗。
叮叮裝病的事兒,是欺君之罪,是萬不可走漏一絲風聲的。
“爺……”雪花心裏狂跳著,看向韓嘯。
韓嘯安撫似的摟緊了雪花,聲音沉穩的道:“別怕,一切都有爺!”
雪花勉強勾了勾唇角,心跳漸漸平穩了。
她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經不起事兒了,這件事兒和她進入地下皇陵中碰到的,抑或是在南夷碰到的那些生死攸關的事兒,差多了。
那時候她能冷靜麵對,怎麼現在竟然沉不住氣了?
雪花深吸了一口氣,索性小手抓住韓嘯的大手,把玩著韓嘯的手指,力圖平靜自己,然後糯糯的道:“爺,我怎麼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沒用了?一有事兒我就覺得心驚肉跳的,不如以前冷靜自持了,而且,什麼都想依賴你。”
雪花說著,嘟起了小嘴,表達對自己的不滿。
她現在真的嬌弱了許多。
韓嘯看著這樣象隻小貓似的,對著他撒嬌的小女人,心裏的沉重消散了許多,換成了滿腹的憐愛。
他喜歡雪花這樣依賴著他,喜歡雪花這樣對他軟糯糯的說話,喜歡雪花這樣柔柔的、軟軟的樣子。
雪花對她自己這樣不滿意,韓嘯卻是對雪花這樣非常滿意。
韓嘯俯首,愛憐的親了親雪花那張嘟起的小嘴,聲音暗啞的道:“爺喜歡你這樣。”
雪花小臉一紅,韓嘯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讓她感到一陣燥熱。
隨即,雪花眼珠轉了轉,發現了一個問題。
她現在之所以這樣,是不是就是因為知道韓嘯喜歡她這樣,所以才下意識的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這是女為悅己者——改變?
定國公府。
外院書房中,空氣中飄散著冷凝的氣息,仿佛正在醞釀著猛烈的風暴。
定國公坐在寬大的紫檀木書桌後,臉色陰沉的看著對麵,比他臉色更加陰沉的兒子。
父子兩人眸光相對,一個銳利威嚴,一個冰冷強勢,但兩人身上散發的氣息,又是那麼的相似。
定國公眸光漸漸變軟,心思也愈發的複雜。
他的兒子,英武不凡,卓爾不群,在京城一幹官宦子弟中,是最出色,最年輕有為的。
他心裏,一直為有這樣一個兒子而暗自驕傲。
同時,他也是朝中大臣們羨慕的對象。
誰不羨慕他有這樣一個出色、能幹的兒子?
可是,他心裏卻常常滿是苦澀。
因為,他的兒子,至今都對他滿腹芥蒂和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