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沐仿佛沒聽出雪花話中有深意,聞言立刻高興的站了起來。
“雪雪、二姐、表哥、蘇翰林。”趙子沐一連串的打了招呼。
“哥哥這是在做什麼?”雪花走過去,瞅著地上的木板,似笑非笑地問道。
很明顯,趙子沐是在準備做秋千,雪花決定,隻要趙子沐說他是給旁邊的少女做秋千,她以後立刻把荷花和趙子沐隔離開來。
“娘答應了,過幾天就派人去接荷花進京,我先給她在此做個秋千,免得她來了煩悶。”趙子沐興致勃勃地道,絲毫沒察覺,他差點被未來的姨姐直接振出局外。
雪花看著趙子沐一副神采奕奕、器宇軒昂的樣子,有些無語。
你一個堂堂的王府世子,每天就知道弄這些?
不過,雪花聽了趙子沐的話,神色還是緩和了許多,畢竟趙子沐想的是荷花,至於其他的……
雪花瞅著旁邊的少女,問道:“哥哥,這位是……”
“哦,這是爹和娘前些日子出去遊玩,在路上救的一個姑娘,叫古雅。”趙子沐很隨意的介紹道。
“古雅姑娘家住何方?來京城是……”雪花看著古雅,問道。
“我不知道自己家在哪裏,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古雅有些怯怯的道。
雪花一愣,失憶了?
雪花仔細觀察古雅。
古雅大眼圓臉,皮膚略黑,眼神清澈透明,黑白分明的瞳仁中,看不出精明世故的鋒芒。
雪花暗暗點了點頭,有著這樣一雙眼睛的人,不象是心思詭譎之人。
不過,雪花還是覺得,失憶是個狗血的橋段。
話說,一個來曆不明,失憶的女子,自己義父和義母會把她放心的帶進王府?
雪花從來到這個時代,懂得了大戶人家的規矩禮法,才發覺那些戲文裏救了落難孤女,收為義女,然後給予無上榮寵,或是孤女以身相許的片段都是騙人的,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大戶人家最重規矩血脈,丫頭仆人都是從十來歲就買來開始調教的,你一個落難之人,即便想在恩人麵前為奴為俾的伺候,你都不夠資格,更逞論以身相許之事兒了?
可是,現在這位古雅姑娘,很明顯交了狗屎運,不但被帶回了靖王府,地位好像還不一般,最起碼不是下人身份。
雪花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憑靖王爺的精明,應該不會輕易讓來曆不明之人進靖王府的。
“古雅姑娘手裏拿的是什麼?”雪花問道。
剛才這個姑娘向趙子沐顯擺的應該就是這個東西。
古雅聽了雪花的話,舉起手裏的一個蛇形的東西道:“這個是我自己胡亂弄的。”
雪花看了看,象是蛇形的布玩具,不過做的也算是惟妙惟肖,特別是那條蛇的眼睛,好像是用了兩顆紅鑽,在陽光下一閃,仿佛會發紅光。
一個落難孤女,竟然有紅鑽,無論是靖王妃給的,還是她自己本來就有,都說明,此女在靖王府是不同的。
不過,你一個姑娘家,幹嘛玩蛇呀?
雪花看著那條布蛇,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直往外冒。
趕忙把眼睛移開,雪花看向古雅——
“啊!”
雪花嚇得驀然驚叫一聲,向後跳了一大步。
韓嘯旋身向前,一把把雪花摟進了懷裏,隨即抬手一揚。
“叮!”地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
——地上赫然多了一支紅色的發簪。
“雪花,怎麼了?”銀花急忙問道。
“你幹嘛打碎了我的簪子?”古雅委屈兼憤怒的聲音,和銀花的聲音同時響起。
雪花驚魂未定的大喘了幾口氣。
韓嘯摸了摸雪花的頭,低聲道:“莫怕,我在!”
雪花的心裏平穩了些,從韓嘯的懷中揚起頭,看向古雅。
古雅一臉委屈,眼中含淚,彎腰拾起了地上的簪子。
“這是怎麼了?雪雪……表哥……”趙子沐一臉不明所以,不知道怎麼回事。
雪花和韓嘯誰都沒回答他,雪花仔細看向古雅手裏的簪子,心裏閃過一絲疑惑。
她莫非看花眼了?可是,她明明看到的就是一條蛇,一條向她吐出了長長的蛇信兒的蛇!
原來雪花從古雅的手上移開,看向古雅的時候,驀然發現古雅頭上插著的蛇形發簪,蛇眼發出邪惡的光,蛇頭對著她吐出了長長的蛇信兒。
雪花對蛇可是相當懼怕的,當時嚇得大叫一聲,聲音都變了調。
“那個、不是蛇?”雪花雖然這樣問,但也知道,古雅手裏的當然不是蛇。
“這不過是一支蛇形的發簪罷了。”古雅滿臉心疼的說道:“這隻發簪是我一直戴在頭上的,我隻隱隱覺得很重要,可是如今竟然被你給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