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偷偷對著靖王妃露出了一個愁苦的笑,攙扶著靖王妃向太後走過去。
“皇嫂這話的意思是……”靖王妃笑著對太後說道。
太後看著雪花,滿臉慈愛的說道:“皇上剛才把青河,賜給了雪花丫頭做封地。”
太後話一說完,靖王爺和靖王妃心裏都“咯噔”一下子。
賜封地可不是小事,沒有極高的功勳,有幾個人能得到封地?
雪花不過是一個女子,就算被封為郡主,也沒有得到封地的資格呀?
這裏麵恐怕……
靖王爺和靖王妃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擔憂。
“皇嫂也真是的,莫不是要和臣妾搶女兒?”靖王妃掩住眼中的不安,看著太後笑道。
“可不是嘛,要不是雪花丫頭早就被你搶著認了義女,哀家一早就搶過來了,哪還會等到今天?”太後如同老佛爺般笑眯眯的。
雪花深深的發覺,她如今是香餑餑了。
不,應該說是一隻待宰的肥羊。
總之,她就是有這種感覺。
皇家的光是那麼好沾的嗎?
皇家的飯是那麼好吃的嗎?
如今被人硬逼著要沾、要吃,那能有好事兒嗎?
“母後今天如此高興,不如就留王嬸和皇妹用午膳吧。”同晉帝說著站了起來,“朕今天也要留王叔和韓愛卿陪朕痛飲幾杯。”
皇上金口都開了,即便是太後也不會駁了皇上的麵子。
於是,出現了雪花看著滿桌子的飯菜,難以下咽的一幕。
幸虧還有個小跟屁蟲一樣的二皇子一直黏著雪花,分散了雪花的注意力,讓雪花心中不安的同時,看著粉雕玉琢的小娃,心中平靜不少。
太後設的午宴沒什麼波折,皇上的午宴可就不同了。
“韓愛卿新婚大喜,理該慶賀,賜禦酒一壺。”同晉帝看了韓嘯一眼,聲音隨意但又暗含威嚴的道。
立刻有宮女手執玉壺,過去給韓嘯斟酒。
靖王爺看著皇上賜給韓嘯的禦酒,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靖王妃下過令不讓他灌韓嘯喝酒,所以他在韓嘯成親的當天沒能灌韓嘯喝酒,他一直耿耿於懷。
平時韓嘯在靖王府留飯,他即便想灌韓嘯喝酒,韓嘯也不喝,他也不能硬灌,所以一直就卯著勁的等著在韓嘯大婚的時候,好好的灌韓嘯一把的,結果靖王妃一句話,他盼了多年的事兒硬是泡湯了。
如今好了,靖王爺一看皇上的意思,就知道皇上和他目的相同。
靖王爺眼睛眯了眯,這個臭小子好像有什麼地方惹到皇上了。
想到這兒,再想到皇上對雪花的格外恩典,靖王爺眼裏又閃過了一絲擔憂。
韓嘯看著麵前的禦酒,眸光一閃。
皇上賜酒,不能不飲,韓嘯舉杯謝過皇上,一飲而進。
隨伺的宮女立刻又給韓嘯滿上了。
“今年北方大旱,韓愛卿為君分憂,慷慨解囊,再賜禦酒一壺。”
“幾年來,韓愛卿為國效力,局功甚偉,賜禦酒一壺。”
皇上一頓午宴,竟然吃到了日落西山。
韓嘯一向冰冷的臉上,染上了紅暈,眼中也現出了迷離之色。
同晉帝舒了一口氣,這小子真是好酒量。
他若是再不醉,自己這個皇上可真是沒麵子了。
同晉帝看了靖王爺一眼,他知道靖王爺明白他是想把韓嘯灌醉。
若是沒有靖王爺在旁,同晉帝見韓嘯酒量好,也就算了,可是他身為帝王,知道臣子在旁看著呢,他若是達不到目的,就會覺得自己的龍威受到了質疑。
特別是對韓嘯,同晉帝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把他狠狠的灌一灌。
反正禦酒皇宮裏有的是。
如今看到韓嘯終於現出了醉態,同晉帝感到很是滿意。
不過,他滿意的太早了。
“皇上,臣知道您是想算計臣的媳婦。”韓嘯看向同晉帝,雙頰通紅,目光卻忽然之間變得異常明亮。
——亮的都有些耀眼。
韓嘯的話一落,靖王爺心裏“咯噔”一下。
這可是大不敬的話呀!
同晉帝聽了韓嘯的話後,臉色驀然一沉。
一種無聲但又強大的威壓,在大殿裏彌漫開來。
“皇上,這小子肯定是喝多了,臣這就送他回去。”
靖王爺連忙站起身,向韓嘯走來。
韓嘯仿佛沒聽到靖王爺的話,繼續對同晉帝道:“皇上,臣知道您想一統江山,可是臣的媳婦她就是一個女子,當日她為了救出被北齊軍隊圍困的臣,弄出了那種紅衣大炮,後來又為了給臣報仇,不遠千裏出征北齊,可是誰又知道,她其實生性善良,最看不得死傷之事兒,誰又知道,她其實夜夜噩夢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