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此時卻是氣衝丹田,跑到崖邊大叫,“元鷹,你放屁!姐特麼的是清清白白的一個人!”
臥槽,真特麼的是走在路上,天上掉鳥糞。
這個渣男,臨死了還往她頭上扣了一坨屎。
韓嘯一把攬過雪花的腰,“小心,別掉下去。”
“哦。”雪花被韓嘯一提醒,望著下麵深不見底,雲霧繚繞,不由一陣眼暈,連忙向韓嘯身上靠了靠。
韓嘯一見,攬著雪花回身。
雪花一抬頭,立刻臉色通紅。
場中無數雙眼睛都在瞅著她,那眼神裏的意思,雪花就不說了。
想到剛才自己跑到崖邊大罵的那句話,雪花發現,她溫柔端莊,賢淑內斂的形象是無法樹立了。
而且,特麼的自己被挾持了這麼長時間,是否仍是清白之身,是不是容易讓人起誤會呀?
雪花明白,自己這種情形,若是在大戶人家,是肯定會被以有辱門風之嫌,徹底拋棄了的,不是進家廟,就是去庵堂,缺德一點的人家,還可能為了麵子什麼的,直接就把自己一根繩吊死了。
不過,在她們見她不擔心有這個風險,可是,定國侯府呢?韓嘯呢?
雪花忽然有些不確定了。
雪花沒問韓嘯信不信元鷹的話,因為他知道韓嘯不信,因為她身上有鴛鴦蛇的毒。
雪花現在倒是有些感謝這個毒了,這都不用她說什麼,韓嘯就知道她肯定沒被元鷹占了身子。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兒,悠悠眾口又是一回事兒,況且,就算沒被占去身子,若是就差最後那一點,其餘的該摸不該摸的地方都被人把便宜占盡了,怎麼辦?
雪花不希望韓嘯心中有所疑慮,那樣的話,那些懷疑會越來越多,滾雪球般,越滾越大,直到有一天再也承受不住,然後“砰!”地一聲炸裂開,漫天風雪迎頭而來,最後傷人傷己。
韓嘯低頭看了雪花一眼,低聲道:“別多想!”
然後,麵不改色地攬著雪花向定國侯走去。
“父親,這是孩兒定下的妻子,李氏雪花。”韓嘯麵對定國侯,聲音中沒有一絲起伏。
雪花連忙掙脫韓嘯的手,屈膝一禮,“雪花拜見侯爺。”
“嗯。”定國侯點了點頭,“起來吧。”
定國侯對自己的這個未來的兒媳婦,知道的不多,但看兒子的樣子,知道兒子是把人家姑娘放到了心上。
定國侯有些感歎,自己離家十年,未盡父親之責,也難怪兒子對自己冷淡。
可是,那個家,有太多的東西,他不想去麵對。
錯了就是錯了,他做錯了,他受懲罰,可是,他卻愧對嘯兒兄妹。
雪花暗自觀察著定國侯和韓嘯間的冰冷氣氛,知道韓嘯對定國侯是有心結的。
這個,貌似對她也沒什麼壞處。
雪花有些小自私地想道,這樣一來,今天的事情,定國侯即便覺得她配不上韓嘯了,韓嘯也不會聽定國侯的意見了。
唉,她什麼時候變成這麼自私自利了?
雪花開始反省。
“上車,回邊城。”韓嘯低聲對雪花道。
雪花連忙拉著梨花又爬進了馬車。
邊城和京城到底是大不相同,不說繁華程度,就隻是氣候也相差甚遠。
深秋時節的內地隻穿厚一點的衣服就行了,邊城卻要穿棉衣了。
雪花掀開車簾向外看去,街道上除了叫賣的百姓,最多的就是士兵了。
也是,幾十萬的士兵充斥的城市,到處顯示的都是陽剛之氣。
雪花和梨花直接被帶去了定國侯居住的將軍府,定國侯爵位雖然不是很高,但手握兵權,乃是邊城第一等的大將軍,這也是為什麼京城中韓嘯是香餑餑的原因之一。
“姑娘!”
“姑娘!”
雪花還沒踏下馬車,煙霞後籠月就激動地衝了過來。
“你們怎麼來了?”雪花也很高興。
她一直擔心這兩個丫頭被韓嘯責罰。
“是爺命我們來此照顧姑娘的。”煙霞眼中含淚地攙扶雪花下馬車。
“嗯嗯!”籠月在一旁拚命點頭,也上前攙扶雪花。
“姑娘,您受苦了。”
“就是,好不容易養出來的點肉又沒了。”
兩個丫頭把雪花扶下車,圍著雪花,把雪花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看到自家姑娘一身粗布舊衣衫,小臉還剩巴掌大,眉眼之中都是疲憊,心疼地差點掉淚。
“姑娘,洗澡水已經備好了,您趕緊去洗洗,解解乏,去去這一身的晦氣。”煙霞說著,伸手扶著雪花就想向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