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一激靈,連忙懦懦地道:“是,王妃娘娘所言極是。”
席正明臉色鐵青,目光狠戾的看向於氏,那光就象刀子一樣,唰唰地帶著響。
於氏心裏打得什麼主意,他一清二楚,這還倒罷了,畢竟,他也看出來了,自己的大兒子對李家姑娘確實不同,其實隻要兒子喜歡,他也不在乎什麼門第,可於氏如此這般,等同於在侮辱人家姑娘的閨譽,即便將來李家姑娘真的進了席家的門,也等於在她手裏有了把柄,她好方便拿捏。可這樣,於氏得罪的不僅是人家姑娘,還有靖王府。
更何況,於氏的話,等於把席莫寒子剛剛被雪花樹立起來的高大清廉的形象毀於一旦了。
一個普通人的話使人信服,可是兩個有著密切關係的人的話,可信度就會大大減低了。
席正明想到這兒,把於氏劈了的心都有了。
這個女人她就不明白嗎,寒兒代表了整個慶國公府,寒兒的聲望高,就是他們慶國公府的聲望高!
可這個愚蠢的婦人,隻顧一己之私,竟然不顧祖宗門庭,這種女人,他真該……
席正明閉了閉眼,若不是涉及臉麵,這種女人,不要也罷。
這廂席正明捶胸頓足,那廂靖王妃的話,卻又複活了幾多女兒心。
雪花的眼光掠過粉麵含春、嬌羞無限的幾個美人,向席莫寒投去一個戲倪的眼神。
席莫寒很清楚雪花眼中的含義,無奈地搖頭一笑,寵溺之情溢於言表。
肖玉容玉齒輕咬薄唇,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眼底飛快地閃過一道厲光。
等靖王妃領著雪花一圈轉下來,煙霞和籠月手上捧著的珍貴首飾已經可以裝一籮筐了。
雪花暗自琢磨,她要是把這些首飾賣了,是不是夠青河百姓幾個月的嚼用了?
想到這兒,雪花搖頭暗笑,她怎麼被人誇了一通,真的高大上起來了,還真一心為民了。
“雪妹妹,你看這幾條魚好漂亮。”
清甜的聲音傳來,雪花回眸望去,肖玉容一身淺紫衣裙,站在水榭旁,斜倚欄杆,對她巧笑倩兮。
雪花嘴角勾起了一個極為清淺的弧度,她倆這是古代版的撞衫嗎?
知道肖玉容喊她肯定不是為了看魚,肯定是為了……
雪花掃了一眼不遠處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心下了然。
示意煙霞和籠月不必跟著,雪花輕移蓮步,向肖玉容走去。
兩個眉目如畫、美貌如花的女子,穿著同色衣衫,臨水而立,若一副迤邐的畫卷,吸引了園中無數的目光。
若是沒有對比,肖玉容的清麗容貌,配上紫色錦衫,絕對如煙似霞,使人驚豔非常,但當她和雪花比肩而站的時候,高低立現,無論是容貌膚色,姿容氣質,以及衣服的華貴程度,都是雪花更勝一籌,而雪花的淡然一笑中,更是暗含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肖玉容咬了咬唇,望著雪花衣服上的珍珠盤扣,紫晶流蘇,以及是若正迎風搖曳的百合花,暗惱自己今天為什麼穿了紫色的衣裙。
不過,與衣服相比,還是下麵要說的話更為重要。
“雪妹妹,其實你與姐姐長得真的好象。”肖玉容麵帶淺笑,直入主題。
雪花眉梢輕挑,“所以呢?”
“所以……”肖玉容看著雪花淡定的神色,有了一瞬間的怔愣,隨即恢複如常。
“雪妹妹,你不覺得,其實姐夫一直把你當成了姐姐的替身嗎?”
雪花舒了一口氣,這位肖姑娘終於沉不住氣,說話不再拐彎抹角,處處是陷阱了,不過——
“那又如何?”
雪花神色依舊淡然,語氣也是平靜無波,嘴角甚至向上勾起,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樣子。
“雪妹妹,你不覺得這樣對你不公平嗎?”肖玉容咬了咬唇,聲音中有了一絲急切。
“不覺得。”雪花很幹脆地回答。
“你……”肖玉容被雪花噎得一楞,有些惱怒地道:“雪妹妹,你現在身份貴重,又容貌出眾,京城才俊還不是任你挑選,即便是宮……”肖玉容發覺自己失言,連忙打住,皇宮內院可不是她可以議論的,口氣一轉繼續道:“雪妹妹,你又何必拘泥於一個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