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兩個丫頭貌似有問題耶!
韓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進出她的房間,她們真的毫無察覺嗎?
而且,兩人今天見到韓嘯從她的房間走出去,竟然毫無驚訝之色。
雪花嗤笑一聲,她怎麼忘了,這兩個丫頭當初可是韓嘯帶到她們家的。
而韓嘯說的,保護亦監視她的人中,或許就有這兩個丫頭。
不,不是或許,是肯定!
有了這個認知,兩個丫頭的許多舉動在雪花的心裏都有了答案。
她其實一直納悶,來京城的路上,兩個丫頭以她的月事為借口,是那麼配合地給她弄吃的,又是營養又是補血的,而且那飯菜的分量,她就是頭豬也吃不了那麼多吧?可兩個丫頭卻對她巨大的飯量毫無異議,依然精心準備菜肴。
況且,她有那麼大本事嗎,把一個受了重傷的大男人帶上京,她的兩個武功高強的貼身丫頭卻一無所覺?
這真是巨大的諷刺,或許自己這些年一直被人監視著,自己的一言一行早就被賣了。
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說的是不是她?
雪花這樣想著,緩緩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冷肅的氣氛在屋子裏漫延,雪花注視著兩個丫頭,一句話也不說。
煙霞和籠月在雪花無聲的威壓下,對視一眼,“撲通!”一聲,跪在了雪花麵前。
姑娘一向聰明,她們從未奢望過能一直瞞著姑娘,進京的這一路上,姑娘若不是被爺和席大人分了心思,並且經過幾年的相處,姑娘對她們信任有加,姑娘早就發覺她們的異樣了。
現在爺如此大搖大擺地在她們麵前走出去,姑娘能不懷疑她們嗎?
雪花呆呆地望著跪在她麵前,和她朝夕相處了好幾年,被她視為姐妹親人的兩個丫頭,心中有氣怒,有酸澀,有被人背叛的屈辱和傷心,良久,這些所有的滋味都變成了深深的疲憊。
雪花蕭瑟冷漠地道:“你們回侯府吧。”
“姑娘!”
煙霞和籠月聞言大驚,驚恐萬狀地抬起眼,看到雪花眼中的冷漠疏離後,心頭劇跳,然後什麼都不說,“砰砰!”地直接磕頭。
須臾功夫,光潔地地麵上,就出現了一片殷紅。
雪花冷硬冰封起來的心,終於在“砰砰!”聲中,在那刺目的殷紅中,軟化了。
“都停下!”雪花大聲喝道。
煙霞和籠月聞聲,猶豫了一下,停止了不要命的磕頭。
“國公府的事情,是你們告訴韓嘯的?”雪花冷聲問道。
既然做不到心如止水,那就問個清楚吧。
“不是,事關姑娘閨譽的事情,打死我們,我們也不會對人說的。”煙霞一臉肯定的道。
“奴婢們原本也怕有人借題發揮,所以回來後就差小豬子到街上走了一圈,據小豬子回報,風聲是從國公府傳出來的,世子爺應該是從外麵聽到的。”籠月接著道。
雪花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這件事會走漏風聲,她已經預料到了,既然有人如此設計,那麼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敗壞她的名節是一定的,所以絕不會輕易放過這件事。
雖然她和席莫寒沒對外說屋內發生的事情,但兩人單獨進屋還是被人利用做了文章。
京城,雪花冷嗤一聲,真是個處處充滿算計的鬼地方。
想當初她在青河縣衙一住多日,都沒有半句謠言,可是現在,不過是和席莫寒獨處了一陣,就有了這麼多的是非,這個京城,真他丫的不是人呆的鬼地方。
“韓嘯隨我進京的事情,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雪花繼續問。
“是……在青河縣城的那天晚上,顧叔告訴我們的。”煙霞有些吞吐地道。
“顧叔還說,姑娘要偷偷地護著爺進京,叫我們想法給爺準備吃的,還說……”籠月說到這兒停了一下,硬著頭皮繼續道;“還說姑娘臉皮薄,叫我們一定要裝做不知道的樣子。”
“還叫我們一定要做得逼真,並且為求逼真,叫我們做出幾件差點撞破的事情,以消除姑娘的懷疑。”
兩個丫頭你一言我一語,輪番上陣,雪花是越聽越氣,她終於明白那一早上為什麼弄得她膽戰心驚,最後卻又都有驚無險了,原來都是兩個丫頭故意的。
“你們那天早上看到姑娘我差點被嚇死,是不是感到特別開心?”雪花磨了磨牙,陰森森地道。
“才沒有!”籠月立刻道:“姑娘,其實我們才害怕呢,我們生怕一個沒控製好,真的撞見世子爺,那……那豈不會惹得姑娘不好意思?畢竟姑娘……”籠月沒再說下去,但雪花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