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位爺為什麼還如此?
難道……
“喂,李家丫頭,你上京帶了你家的那些棗來了嗎?”趙子沐嫌惡的把螃蟹殼隨手一扔,開始進攻別的菜色。
吃螃蟹太麻煩了,特別是在別人有人剝肉,他卻隻能自己剝肉的情形下。
“當然,我就是來賣棗的好不好?”雪花理所當然地道。
至於“李家丫頭”幾個字,她當沒聽到。
況且,聽到又怎麼樣,人家身份在那擺著了,叫你一個“李家丫頭”沒準還覺得抬舉你了。
“叫三姑娘或是李姑娘!”韓嘯冷冷地目光射向趙子沐。
“好吧,好吧。”趙子沐徹底服了,自己這個表哥已經沒救了,“三姑娘,我娘昨天還說中秋宴客時若是有你們家那個什麼棗就好了,怎麼說那也是個稀罕玩意,不僅孩子們愛吃,年輕的姑娘們也愛吃,就是上了歲數的人聽說吃了能延年益壽,也是愛吃幾粒的。”趙子沐說到這兒,看向雪花,“你既然帶來了,不如送給我一些吧?”
趙子沐要棗,雪花當然不會拒絕,而且王府還是中秋宴客用,這正好是給她向外創牌子的大好機會。
因為這兩年棗的產量不多,雪花做的精品棗也不多,除了在青河,外麵很難買到,流到京城的就更少了,不過,雪花每年都會給侯府和王府送一些的。
侯府和王府收到雪花的精品棗,除了自己吃的,就拿來宴客或是送人了,可以說,雪花的精品棗,其實在京城富貴人家,也是有了點小名氣了。
“好吧,我明日就差人給王府送一些去。”雪花爽快地答應。
“不必了,過幾日,叮叮會帶著你去給姨母請安。”韓嘯語氣平靜地阻止了雪花,並替她做了決定。
“爺,我一個小小的農家女,還是不要登王府的門了吧?”不知為什麼,雪花並沒有因韓嘯替她做決定而不悅,甚至沒有發覺。
“不!要登,要登!”趙子沐連聲說道。
“你確定我不會被留在門房,幹坐著?”雪花斜睨著咋咋呼呼地趙子沐道。
“確定,我娘早就想見你了,而且,你放心,爺到時會給你助威的。”趙子沐拍著胸脯打保票。
雪花撇了撇嘴,還助威,你以為是去打仗呀?那是去你家,是去見你娘,好不好?真是個二貨!
雪花更加確定了要把荷花和這家夥隔離開的決心。
因為一頓飯的時間都在和趙子沐打嘴仗,雪花竟不知不覺多吃了許多,以至於都有些撐了才放下筷子。
下意識地撫了撫有些鼓的肚子,她這幾天好像吃得越來越多了,厭食的傾向不知何時消失無蹤了。
她不是還在哀吊自己的初戀嗎?怎麼會這樣?難道這是走向另一個極端的先兆,暴飲暴食?
韓嘯注意到雪花的動作,知道她是吃飽了,眼裏閃過一絲滿意,這丫頭,終於吃得多了一些。
“表哥,你不是一向奉行‘食不言’嗎?怎麼……”趙子沐說到這兒,被韓嘯一個眼刀砍掉了下麵的話。
好吧,他家表哥在三姑娘麵前早就沒原則了。
雪花有飯後午睡的習慣,即便這些日子趕路,她也是吃過飯上了馬車就睡覺,韓嘯也知道雪花這個習慣,所以雪花放下筷子後,韓嘯就指了指屏風另一頭道:“去裏麵睡一下吧。”
“吃飽了就睡,豬。”趙子沐瞥著雪花依言向裏走的行徑小聲嘀咕。
韓嘯一個眼刀子掃過去,趙子沐低頭繼續吃,至於雪花,當然不可能不還嘴,反擊的話張口就來,“吃起來沒完,飯桶,豬!”
趙子沐看著筷子上的一個獅子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想了想,還是大咬了一口,反正荷花已經快成小豬,自己被說成豬也沒什麼。
雪花沒想到她躺榻上直接就睡了過去,沒辦法,她喝了黃酒,頭暈暈的,所以一挨枕頭就睡死過去了。
韓嘯站在屏風旁邊,望著床榻上那個纖美的人,小臉因為喝了酒紅撲撲的,長長就睫毛合斂著,秀氣的鼻子輕輕翕合,水潤的唇則透出一種別樣的紅嫩。
終於不象似那副風一吹就跑了的樣子了,終於有了些許的活力。
韓嘯不自覺地舒了一口氣,轉身回到了桌子旁。
“表哥,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到底打算怎麼辦?”趙子沐放下筷子,臉色鄭重地道。
韓嘯劍眉籠起,怎麼辦?這丫頭不點頭,他連提親都不能去,李家夫妻凡事都以女兒為重,雪花不同意,他們是不會同意把閨女嫁給他的,雖然他可以有強硬的手段,但是他不想,那樣隻會把那丫頭推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