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預祝胖子哥哥金榜題名了。”
雪花這句話倒是發自真心,蘇明軒人不錯,身上沒有那股文人的迂腐味道。
蘇明軒聽了雪花的話,微微一笑,笑容中自有一股睥睨之勢,隨即又問道:“三姑娘是何時進京的?”
“昨日。”
“那……三姑娘是全家都來了,還是一人來的?”蘇明軒仿佛有些猶豫。
“我和姨夫來的,爹娘還在青河。”雪花微笑著道。
“……”蘇明軒張了張嘴,最終卻又閉了上。
“好了,走吧。”韓嘯冷聲說完,站到了雪花和蘇明軒之間。
蘇明軒此時反倒沒有了小時候對韓嘯的敵視,隻是錯開一步,對著雪花一點頭,“三姑娘請便。”
雪花微微頷首,抬腳向樓上走去。
席莫語站在房門口,一直目視著雪花和韓嘯的身影消失在三樓的拐角,才低聲對站在旁邊的席莫飛道:“二哥,這位李家姑娘是不是和大嫂有相像之處?”
“不錯,不僅形似,神也似。”
席莫飛說完,兄妹二人各自思量著轉身進了房間。
這時,喬琛已經被錢元寶和幾個同樣被打得哼哼唧唧地下人攙扶著下了樓,不過臨出門前,目帶惡毒地向三樓的方向看了一眼。
雅間裏夥計已經開始上菜,菜是熱氣騰騰的,氣氛卻是冰冷一片。
韓嘯沉著臉,不知在生誰的氣。
張連生一臉複雜,內心糾結氣憤,剛才喬琛說的那話他都聽見了,他不知道慶國公是誰,但卻知道雪花的閨譽被汙了。
雪花也在想著剛才喬琛的那句話“和慶國公有染”,這個慶國公,是誰?
雪花不願意相信,可她的心裏仍是浮現出了那個梧桐樹下的溫潤如玉的男子。
除了席莫寒,她想不出還會有誰?
“三姑娘,荷花怎麼沒和你一起來?”趙子沐仿佛感覺不到屋內凝重的氣氛,直接坐下,拿起了筷子。
有他在,張連生都不敢坐了,靖王府世子,當今皇上的侄子,當今太後的孫子,誰敢和他平起平坐?
劉鵬本是個精明的,見狀連忙拉了張連生和裴球去了另一個雅間。
顧賢雖然沒人拉他,也隨著幾人走了出去。
屋內一時間隻剩下了雪花、韓嘯、趙子沐和一直站在雪花身後的煙霞。
雪花這次隻帶了煙霞出來,籠月被她留在了家裏整理箱籠等物。
雪花聽了趙子沐的話後,瞥了他一眼,這個吃貨就知道打荷花的主意,“荷花那麼小,路途這麼遙遠,哪禁得住顛簸?再者她也舍不得離開爹娘。”
其實雪花更想說,有你在京城我也不會帶荷花來。
這個吃貨的身份太過顯貴,以後荷花也漸漸大了,一定要把她和這個吃貨隔離開來,沒的一不小心被他騙了去。
趙子沐對於雪花的防備似無所覺,自在地挾了一筷子翡翠香蘑絲邊吃邊道:“你應該把荷花帶來,京城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我可以……”趙子沐說到這裏忽然停下,懷疑地看向雪花,“喂,你不是故意的吧?”
這貨終於有了點自知自明。
雪花翻了個白眼,也開始拿起筷子吃飯,“怎麼會,我是來做生意的,帶荷花來幹什麼?”
趙子沐想了想也對,又問道:“荷花沒被你餓瘦了吧?”
雪花真想一筷子抽到這個二貨的腦袋上,荷花都快成了一隻小豬了,還餓瘦了?
“荷花是我親妹妹!”雪花沒好氣地道。
“哼!你知道就好,不許什麼事都管著荷花,不許不讓荷花吃這兒,不讓荷花吃那兒,不許……”
“爺,荷花都快胖成一隻小豬了,將來若是因為太胖嫁不出去,你負責呀?”雪花聽到趙子沐如此囉嗦,一怒之下劈裏啪啦就打斷了他,不過,她話一說完就後悔了。
果然——
“爺負責就爺負責!”趙子沐說完,臉上一紅,小聲嘀咕道:“爺又不是負不了責。”隨即就又昂起了頭,煞有氣勢地道:“總之,你不許餓到荷花。”
雪花一頭黑線,這貨果真沒安好心。
“爺,我們家雖說是小門小戶,可我們姐妹也是爹娘的手中寶,斷沒有給人做小的道理,而且,也沒有縱著男人三妻四妾的那般氣度。”
“喂!這是一個姑娘家該說的話嗎?你學沒學過《女誡》?你這還沒嫁人呢就犯了七出之條了!”趙子沐聽了雪花的話,不敢置信地扯著脖子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