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爺,您到底是從哪兒鑽出來的?(2 / 2)

雪花放下盤子就去倒茶,韓嘯連喝了兩盞溫在暖爐裏的溫茶,雪花才反應過來,她為什麼要聽他的?

好吧,好吧,她是傷員,自己照顧他是應該的。

雪花馬上又給自己找到了理由。

不過,“爺,您還沒說您到底是從哪裏鑽出來的呢?”雪花猶不死心。

吃飽了,喝足了,這次應該回答她了吧。

“爺……”

雪花屏息等著韓嘯給她解惑。

“……困了。”韓嘯說完,一臉的虛弱和疲憊,好像下一秒鍾就會閉上眼睡過去,或是昏過去。

雪花定定地瞅了韓嘯兩秒,開始磨牙,然後,輕輕地扶韓嘯躺下,給他蓋好了薄被。

“你也上來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韓嘯闔著眼,下一瞬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啥?雪花掏了掏耳朵。

她也上去睡?和他同床共枕?不,不是共枕,她可以枕著靠枕睡。

不對!她在想什麼呢?

雪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這不是問題,問題是在這個古老的年代,她一個姑娘家和一個年輕男子,在一個屋子裏單獨呆片刻,要是傳出去,名節就會毀了,更逞論同床共枕一晚上了。

她,現在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好不好?若是有什麼傳出,她已經不能拿年齡小做借口了。

在名節和舒服之間,雪花無奈地選擇了名節。

把夜明珠用布遮起來,雪花坐在椅子上,往桌子上一趴,閉上了眼。

屋內寂靜無聲,隻有屋外梔子樹上的蟬鳴和池塘裏的蛙聲此起彼伏,不停不歇。

韓嘯睜開雙眼,望著黑暗中那個隱隱地纖細身影,眼底閃過一絲疼惜。

她,瘦了。

一想起雪花是因為另一個男人瘦的,韓嘯心中就又是憐惜又怒氣橫生,但他絕不承認裏麵夾雜著一絲醋意。

雪花對於自己睡著了,會無意識地尋找舒服的地方,也是無語了。

睜開眼,就著晨曦的光,看著旁邊即使閉著眼,也散發著陽剛之氣的男人,雪花暗自慶幸,慶幸這次不是在人家懷裏醒過來的,雖然是,嗯,蓋著同一條薄被。

不過,沒等雪花慶幸完畢,門外就傳來了煙霞的聲音。

“姑娘,您醒了嗎?該起床了。”

雪花“蹭”地坐了起來,心“砰砰!”亂跳。

煙霞和籠月雖然是她的丫頭,但她也不能讓她們發現她屋子裏有男人,何況昨晚韓嘯就說過,不能讓人見到他。

雖然她相信兩個丫頭,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現在不僅是她的名節問題,還關係到韓嘯的安全問題,不能出絲毫差錯。

把一切意外,一切可能,都要扼殺在萌芽。

“我起來了,別進來!我、我在換衣服!”

雪花說完,七手八腳地慌忙向外爬。

一聲壓抑地悶哼傳來,雪花抬頭,原來她正按在韓嘯的傷口上。

韓嘯雙眉緊蹙,寒星般的瞳眸中,有一絲隱忍地疼痛。

雪花看了韓嘯一眼,訕訕地收回手,隨即臉上湧一層嫣紅,因為她不僅按在韓嘯的傷口上,還正跨在人家身上。

她的一條腿在裏側,一條腿在外側,這一收手,沒了手的支撐,屁股正坐在韓嘯的大腿上。

雪花這個鬱悶呀,她怎麼不知道從床尾那頭往外爬呀。

話說,她晚上是怎麼爬過來的?

“別慌!”低沉地聲音傳來,打斷了雪花的思緒。

雪花懊惱地想撞豆腐,這特麼什麼時候了,她還想些有的沒的?

手按在床的外側一使勁,雪花向外翻滾。

對,是翻滾!

因為她差點沒翻床下麵去,關鍵時刻被韓嘯一把抄住了。

“小心,別急!”韓嘯低斥。

這丫頭,怎麼這麼毛毛躁躁地,這要跌床下去,摔壞了怎麼辦?

他倒是沒想從床上掉床下去,是否真的能摔壞人。

雪花自己也嚇了一跳,連忙就著韓嘯的手穩住自己,站到了床下,然後——

“爺!您的傷口又流血了!”

因為去拉雪花,韓嘯的領口微微敞開,肩胛處有隱隱地血絲透出。

雪花說完,立刻就明白這是她惹得禍,不僅壓了人家傷口,還讓韓嘯因為拉她又牽動了傷口。

“不礙事。”看到雪花一臉焦急,韓嘯心裏一暖,低聲安慰。

“姑娘,奴婢能進去了嗎?”

“不能!”

雪花聲音之大,之尖銳,甚至之淒厲,使她自己都一哆嗦,深度懷疑那是從她的嘴裏發出來的。

韓嘯一蹙眉,“無事,別害怕。”

雪花白了他一眼,能無事嗎?要是煙霞進來,肯定會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