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姑娘睡的香甜,奴婢怎麼忍心把姑娘喊起來。”煙霞邊給雪花擰帕子,邊說道:“總歸沒什麼大事,姑娘昨晚就沒睡好,今天不補回來,會影響皮膚光滑細膩的,這可是姑娘自己說的。”
“是,那你們姑娘一句話,引出來你一車的話,是不是你們姑娘教給你們的?”
“要真這樣說,別人還真沒準相信。”籠月說著,開始給雪花打理頭發,“就姑娘這張嘴,別人若是說一句,姑娘保準能有一車等著。”
雪花吸了一口氣,斜睨著兩人道:“你們兩個丫頭真是無法無天了,容嬤嬤是怎麼教你們的,有這麼對姑娘說話的嗎?”
兩人互望了一眼,“噗嗤!”笑了。
“是,奴婢錯了。”
煙霞嘴上說著錯了,表情上可沒有一點承認錯誤的樣子,“容嬤嬤要是看到她辛辛苦苦教了好幾年的,最有閨秀風範的得意弟子,背著她,一轉身就蹦蹦跳跳的樣子,不知會不會哭死?”
這次雪花自己“噗嗤!”笑了,嗔道:“你們兩個丫頭,真真是愈發的反了天了。”
煙霞和籠月跟了雪花這幾年,早已不是唯唯諾諾地樣子了,沒人的時候,和雪花說話隨意多了。
雪花也很喜歡兩個丫頭,沒事的時候還和兩人學學拳腳,有了被綁架的那次經曆,她深覺有功夫傍身的重要,不過,除了銀花真正的學到了點東西外,她、梨花、荷花,三人隻會點花拳繡腿罷了。
主仆三人說說笑笑地走出房門,正碰上迎麵走來的肖玉容。
“雪妹妹睡好了?”
一見到雪花,肖玉容臉上立刻綻出笑容。
看到麵前如花的容顏,聽著清甜沁人的聲音,本該是件很賞心悅目的事,可雪花就是不高興。
直覺的,她不喜歡肖玉容。
“肖姐姐好。”雪花大方得體地打招呼。
“表哥正在書房等著雪妹妹呢,雪妹妹快去吧。”肖玉容的笑容親切熱情。
雪花點了點頭,與肖玉容擦肩而過。
她怎麼知道席大哥正等著自己呢?
她剛剛和席大哥在一起嗎?
雪花的心裏感到一陣不舒服,仿佛屬於她的東西被人搶走了。
因為心裏不舒服,雪花走到書房門口,想也不想的推門就走了進去。
既然別人能隨便進,她為什麼不能隨便進?
屋裏的席莫寒正坐在書桌後麵低頭看著什麼,聽到門響,剛要開口斥責,一抬頭,見是雪花,不由就把嘴裏的話咽了下去,然後把手裏的東西迅速放入懷中。
可是那粉紅的一角,還是沒能逃過雪花的眼睛。
雪花心裏一沉。
隨即就換上一臉清甜的笑容,“席大哥,你要帶我去看的東西呢?我們快去看吧。”雪花說著,蹦蹦跳跳地到了席莫寒的書桌前。
席莫寒看到如一隻小蝴蝶般忽然就飛到了他麵前的明眸少女,不由地就露出溫和地笑,眉宇間的褶皺仿佛瞬間被人撫平了般。
“好。”席莫寒無奈地道:“不過,你先坐下喝杯溫茶,這麼大熱的天,著了暑氣就麻煩了。”席莫寒說完,斟了一杯茶遞給雪花。
雪花喝了一口,嗯,是她最愛喝的菊花茶,於是,三兩口就喝完了。
“好了,我們快走吧。”雪花急不可待地道。
見到雪花這般牛飲的樣子,席莫寒忍不住嘴角微揚。
雪花隨著席莫寒走進前院角落裏的一個房間,推開門後,雪花適應了一下光線,然後,她的眼睛亮了。
三兩步跑到擺放在屋子中間的兩個陌生而又熟悉的鐵筒子旁,激動地伸出手,摸著上麵的那一個個橢圓行的孔隙。
然後,小手握住一頭的鐵搖把,略微使勁,轉動起來。
鏤空的鐵筒子隨著雪花的轉動,開始圍繞著中間的鐵軸滾動。
席莫寒彎腰抓起一把堆放在地上的,大小不一的石子,扔到鐵筒子裏,於是,“嘩啦啦”地,石子開始依著慣性向較低的另一端滾動。
滾動的過程中,小的石子依次順著橢圓的孔隙漏入下麵一個個隔開的鐵盒子中。
孔隙是由小到大的順序排列的,於是,漏入鐵盒子中的石子也是按從小到大的順序排列的。
雪花看了看石子的大小,在心裏估摸了一下,嗯,應該和棗的大小差不多。
席莫寒看出了雪花的想法,溫潤一笑,說道:“這些孔隙的大小就是按棗的大小做的。”
雪花小臉發光,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再看看這個。”席莫寒說著,拿起了旁邊凳子上的一個帶長杆的鐵家夥。